酸痛。难受。快散架了。
雨潇睁开眼睛,不适的后遗症铺天盖地。“唔……”她艰难地转动身体……
痛痛痛痛——
全身还能动弹的只剩下十根手指头,而且不仅是运动后的肌肉酸痛,脖颈好像还因为晚上吹了冷风变得僵硬。
不妙,这下惨了,今天可能要是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一天了。
她绷直身体,笔挺地从床上掉下来,侧面落地,发出重重地“咚”一声,她试图继续用翻滚的方式行进,却进展得异常缓慢,身体慢镜头播放似地翻出了它的第一圈,接着到第二圈——
“你在干什么?”
平躺向上,雨潇眨眨眼睛,海堂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呜呜呜,海堂君……”她顿时眼泪汪汪。
趁着夏天还没有过去,穂摘买了个大大的西瓜回来。
西瓜昨天晚上冰进了冰箱,半个切片成块,另外半个保持着完整的样子准备等全家都在一起用勺子挖着吃。
这会儿,太阳的热度慢慢升起来,正是一起吃西瓜的好时机,穂摘差遣自家大儿子来把雨潇叫来大吃特吃。
稍稍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照做,没想到一踏进这家伙的房间,见到的是这样一幅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运动不足的正常现象,到明天就能好了。”海堂把这团软塌塌的生物从地上捞起来,大概是体感太过痛苦,这人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咕哝,连好好坐着都很勉强,他只好抓着胳膊给她借力支撑。
“你们昨天打得很激烈吗?”他问。
心里却对自己解释,这样问不是因为有多好奇,只是不想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让沉默蔓延。
……好吧,还是稍微有一点好奇的吧。不过就一点,听不到解释也没什么所谓。
昨天,桃城送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抵达家门前时正好是海堂刚洗完澡出来,他是全家距离玄关最近的人,自然而然被指派去开门,头发还湿漉着。
门一打开就看到桃城碍眼的笑脸,手臂搭在女生肩上,两人耳语着像是在庆贺什么。
“桃城。”他叫了他一声,后者弯起的笑眼随即展开来,摊平成悻悻然。
“哦蝮蛇啊,还没睡。”
轻松愉悦的氛围像是因为他的露面瞬间凝固。
更准确来说,是桃城的好心情因为他的存在而烟消云散。
这家伙最近对自己总是很有敌意,不同于从前那种作为“死对头”的在意,他的竞争意识里显然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海堂知道多少和西园寺雨潇有关系。
蠢爆了。
海堂心想。对她抱有喜欢那去追就好了,戒备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他又不是……又不是什么偏要阻挡他表明心迹的大反派。
正想着,偏偏这只搞不清状况的粉毛团子却冲自己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蹦跳着离开了她的队友,没骨头似地贴过来。
“海堂君,好累哦,我和桃城健次郎今天一直在场上都没有下来过呢!”
他下意识伸出手接住她,余光看到桃城想拉但没拉住随后收进裤兜的手。
……不是吗?
……是吗?
“激烈的。”女生可怜兮兮地点了头,靠了靠海堂,随后播报起昨天比赛的战况。
昨天的混双轮换着一共进行了六场,她和桃城的青学队一直在场上,最终结果2-4,总比分输掉了。她实在没有足够的体能支撑实施他们的战术和想法,但连赢了神尾和橘杏两场,已经可以算是功德圆满。
话虽这么说,有雨潇在场的对战会持续这么久仍然很让海堂意外。他还从来不知道这家伙瘦瘦弱弱原来还有上场打球的实力。
“所以今天浑身痛得快要死掉了……”她因为做出了动作而被痛得再次飙泪,身体一晃又直直地要摔下去,他不得不把她再次捞起来。“怎么办?海堂君救我呜呜呜呜!”
唉……
“坐好。”他把女生摆到地上,自己也叹了声坐在她身后。
拇指与食指卡上后颈的经络,雨潇登时缩紧肩膀,是怕痒的即时反应。
放松。他道。一开始只搔弄似轻轻地剐蹭,待到女生渐渐习惯了触碰,稍稍用力,听见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他一边按压一边询问还有哪里酸痛不适,雨潇一股脑报出了近十个身体部位,海堂便顺着她的脊背一寸寸按过去。不方便触及的部分暂且略过,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舒展,柔软的呆毛像是什么小动物的尾巴,随着他的动作惬意地摆动着。
海堂觉得有趣,试着用不同的力度测试呆毛相应的反应,直到下手稍重些时它猛地一颤,和肌肉一起变得僵硬,他看到女生眼角噙着点泪花,忍着笑故意问她痛不痛,得到的是强撑着故作坚强的不。
“觉得痛告诉我就好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