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发愁,这可怎么办,试探问到:“要不,我们回永州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说完姜枳也不等他回话,拉起缰绳,就想调头,他们刚刚出永州城,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里面的药铺和郎中都齐全。
正想着,一只冰冷的手覆上来,冷得姜枳发颤,立刻阻止了姜枳想回城的动作。
姜枳转头看过去,只见那人眉头打结,一身的汗,靠着木板,都这样了,还用力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回去。
姜枳着急,“你如今这样,不找郎中看看,如何能行?”
姜枳捏紧他的手腕,趁着机会给他把了一下脉,按理说之前已经好全的人,如今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严重,手指一探,才发现这人寸脉虚浮,节律不齐。
如今急火攻心,加上这人以往的病灶,按脉象来说,得好好养着才是。
姜枳把着脉,眉头越蹙越紧,眼前的人看着二十来岁的年纪,内里却已是病症颇多,若不能好好调养,怕是活不过几年。
难怪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吐了血,本身身体就不好,加上情绪起伏太大,可不得伤了脏腑。
只是姜枳身边没有药材,还得找个这里的郎中看看,毕竟每个世界的药材都不同。
姜枳瞧着他实在不愿回去,只能继续往前赶着马车,如今天气转凉,姜枳又添了一些褥子,另外还给两人穿上夹袄披风。
一路上,姜枳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歇着的时候就转身去往马车里看看他怎么样。来永州之前都已经大好的人,这会儿只是经过一趟永州城,又发起烧来。
姜枳一边给他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想着这人在永州地界的反常,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想法,不过他在那里实在是有些古怪,也不知是不是与那些侍卫口中的“大人”有关。
好不容易走到一处有人家的村庄,姜枳停了马车,看到田地里有正在松土的村民,上前问到:“大娘,这附近有郎中吗?”
“郎中?附近没有,不过再往前一点,有一处县城,里面有郎中,村里的人病得严重了,都去那里看。”
姜枳道了谢,又看了看他们锄下的软土,心想:如今怕是离西北很远了,西北的土不用松,而且都是大片大片的,村里的人一般没这个精气神。
这里的空气比西北好不说,田地也是小块分开,到了初冬,就得松土接收水分和营养,以保来年庄稼更好。
姜枳不再多想,上了马车就赶去县城,这里的环境虽然和永州差不多,但是和永州的繁华相比,多了几分淳朴。
姜枳不认识路,幸好嘴甜,路上问了来来往往的人,路人见她生得好看,也愿意给她多说,等她抬头望去的时候,那县城的城门赫然在前。
为了快些看病,姜枳专心赶着马车,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一路上温顺的马匹突然变得不安起来,再也不往前去,四只脚在原地打转。
姜枳亦是感觉到不对劲,谨慎地查看着周围,这里左面是丛林,右面是一座山,再往前去,就是那县城了。
“小小年纪,打马坐车,想必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哥儿吧?”
右面的山中传来一阵调笑,姜枳蹙眉看过去,那边站着几个满脸胡腮的男人,身宽体胖很有土匪的架势。
姜枳如今没有带惟帽,但是披了件在永州城刚买的夹袄青白披风,整个人暖融融不说,一路上养好的身子和纯白的脸蛋更显怜爱。
身上的装扮和束上去的发,让她更加秀气,一张脸软软的,白白嫩嫩,她缩在披风里,一双鹿眼清澈见底,外人打眼一看,第一时间就会觉得,是哪家的小公子。
“各位大人,我家哥哥病了,想着去县城找郎中看看。”
姜枳声音中带着哭腔,似乎很是害怕,又很着急。
“郎中?小公子,你可算找对人了,我们山头啊,郎中多的是,只要你把你身上的金银财宝留下,保你哥哥药到病除。”
说完,几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姜枳也明白了,自己这还真是遭到抢劫的了。
她身子微不可寻地往后靠了靠,一双眼带着水雾,看着眼前几人,“可是周边的村民说,前面的县城里才有大夫。”
“他们懂什么,你先把身上的钱袋子拿出来瞧瞧,你哥哥的病啊,说不定我就能治。”
姜枳:“我们从西北苦寒之地来,经过此地,想去京城做活儿的,哪有什么金银财宝。”
姜枳说出这话,那几人当中的一个性子急的,当即就变了脸色,“跟他费什么话,像以前一样直接抢了就是。”
几人慢慢靠近,姜枳手中的缰绳拉紧,有人看到,指了指远处连绵的山脉,笑道:“小孩儿你可别想跑,这整片山头都是我们的,我们只为财,要是跑急了,可就没命了。”
姜枳苦笑,“可我真是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啊,而且您看,我这哥哥是真病了。”
一边说着一边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