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王朝自先帝去世以后,辅佐新帝的丞相陈尧又被诛九族,剩下的人除了墙头草,就是如贤王,平津侯一派,早就不管事了。
如今朝中有那自以为聪明的,叫嚣着武王替代,却当即就被武王下令处斩。
“如今皇上病重,你们大臣不为他祈福,反而挑拨我们兄弟间的关系,其心可诛。”
听闻,当时满朝文武皆是被一向以仁德著称的武王威震。
那些附和的大臣也万万没猜到,武王会处斩向着他的人,当下闭嘴,再不提什么换新帝的事。
皇上几日后幽幽转醒,虽然没力气下床,不过自有人将朝中事物讲与他听。
当听到武王做的事后,皇上拉着自己弟弟的手,就要传位于他。
奈何武王生死不接,红着眼睛说着自己无能的话,又说皇上肯定会好起来,让皇上免了这心思。
皇宫处处幽深,人心惶惶,将军府内同样是夜夜点灯,书房的玉烛常常整晚都不熄灭。
“还没找到?”
底下半跪着一人,全身玄黑的行衣,几乎让人看不见,拱手道:“属下无能。”
陈忻之扶着额头,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眼下正是关键时机,若是能找到那东西,自己的计划便毫无阻碍,只是已经找了八年,全然没有线索。
他虽然在陈府这么多年,对丞相陈尧的脾性和有关的人大多都知晓。
但是他却找不到,想不明白,丞相能将圣旨藏在何处。
八年前,先帝去世,丞相为首的变法一派还在书策,没来的及呈上朝堂。
没想到一朝新帝变了人,陈府无一人生还。
而此时秘传,丞相府之所以覆灭,并不仅仅是因为变法,更有可能是因为丞相手中有一道圣旨。
众所周知,先帝在时,最爱的,并不是当今圣上,而是明王赵宏安。但是先皇死的时候并没有立下太子,自然由长子继位。
而那道圣旨,听闻正是赵宏安的继位圣旨,但最后随着丞相府全府被诛,明王远走永州,这道圣旨的说法也不了了之了。
陈忻之这几年一直在找这道圣旨,奈何都是杳无音讯。
至于到底有没有,他并不知道,丞相陈尧虽对他好,却不是事事都告知他的,特别是如此大的一件事,他又非朝堂中人。
只是如今皇上眼看着不行了,若是明王回来,加上那道圣旨,为陈府翻案,便指日可待。
若是没有……
陈忻之摩挲着手里暖玉,若是没有,要明王名不正言不顺去和武王争那至高之位,胜算几何?
……
这些日子,周枳肩上的伤已经结疤,只是身子还需养着,反正也没事,也就做点小东西玩,打发时间。
这些日子,她倒是将那玉烛店的老板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自是做了许多,风干后让冰兰或冰清连着送了几日去。
如今冬日来临,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不愿出门,用的玉烛自然就多了起来。
那老板倒是不敢埋怨周枳,她每次差人送东西去,都收了好些银票回来。
冰兰打趣到:“以后我们就指望这手艺,也能在京城立足了。”
冰清制止她的胡言乱语,“胡说什么呢!要是被将军府的人听到,小心告到将军那里去。”
冰兰立即捂住嘴,头摇的似波浪一样。
周枳看着两人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也有些欣慰,嘴角忍不住扬起,赏了两人好些银子。
心情一好,难免想出去走走,不过将军府的院子本就空旷,逛了一会儿,周枳便觉得无趣,往回走去。
走到半道,恰巧遇上一人,赵经竹。
“将军夫人安好。”
周枳看着他拱手行礼,并不搭理,她仍记得当初这人是在大街上同她说的那一番话。
甚是无礼孟浪!
对着周枳的冷脸,赵经竹却笑面如常,“夫人如今身子可好了?”
周枳面色冷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忻之病的时候,这人也来过,如今又来,但是以前可从未听闻王府世子和将军二人有多好的关系。
赵经竹笑道:“我自是来看望将军的伤势。”
又对着后面领路的小厮道:“我瞧着,这后院的人手也太少了,将军府偌大的院子,若是杀手再来,闯了后院该如何是好,我到时候给将军提议,这后院的人手得安排多些,保证周姑娘的安危。”
周枳不理他,见他手里拿着一本策论,讥讽到:“世子也要学策论了?莫不是要先学点做人的道理才好。”
赵经竹面对她的挖苦,自然接过话头,“不瞒周姑娘,那三字经、弟子规我六七岁就背熟了,您大可随意拷问。”
周枳怒目而视,觉得这人的脸皮可真是城墙一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