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路程已经走了大半,就连摧雪也有些乏了。
曾经她是走水路去的襄京,竟不知走陆路竟如此熬人,好在睡了一觉后,路程已经缩短很多。
摧雪撩开窗帘,想看看墉罔山附近熟悉的花草树木,正呼吸着属于墉罔山独特气味清新空气时,她忽然感受到有道视线落在她脸上。
对视线敏感的她立马扭头,见后方骑着乌骓马的楼齐涯正垂眸看她。
不得不承认楼齐涯那双眼睛精致又好看,就是冷冷瞧着她时也让生不起什么被冒犯的心思。
光看脸,他与沈珂倒是郎才女貌。要是这两人都不曾要害过她,摧雪或许还能祝福几句。
如此想着她冲楼齐涯微微一笑,随后将帘子拉上。
可惜了,这两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只是摧雪有些苦恼于楼齐涯这皮囊实在太让她心动,让她有些舍不得杀掉。
那不如待他死后,将他制成人偶留在身边观赏也是极好的。
摧雪这样想,心中唯一的缺憾就此抹去。
此时军队在墉罔山扎营之地已经到了。摧雪由宫女扶着下车,打量四周,她从小在墉罔山长大,对这里地形异常熟悉,判断半晌后,已经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与地形。
竟然与鸿天祠总部隔得如此近,此前她听说过营地选取为楼齐涯一手策划,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有意为之,那他到底要做什么。
试图为他的恩人太傅报仇?不太可信。
这个营地比上一次还豪华奢侈许多,御厨杂工制衣局已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毕竟是北襄权贵们需要留住一周的营地,必定是极其妥当的。
摧雪到达自己的帐篷,宫人为她整理好一切,便收到开猎宴通知。
北襄虽对男女之别防线不紧,宴席却也是男人与女眷不杂坐,在开宴前,摧雪先去找了卓清茵。
打听到都察院右都御史之女住处后,摧雪便前去上门拜访了。
卓清茵听到婢女禀报二公主沈茯前来时,她将茶盏放下,皱眉猜想摧雪来意,毕竟胧雀被摧雪从牢狱中救起,成了二公主身边红人。
而她又对胧雀......
因此她不得不怀疑这沈茯是要来找麻烦。犹豫好久,她才出去迎接,本以为会遭到二公主的责怪,没想到摧雪却拉住她的手一脸亲昵。
“这位便是卓姐姐吧。”
“臣女卓清茵参见公主殿下。”
摧雪不着痕迹打量她,这卓清茵长得倒是一副清丽温婉模样,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把李毅迷倒神魂颠倒,是非不分的地步啊。
伸手将她扶起:“卓姐姐快快请起。”
卓清茵眼底的警惕淡了淡,心道这二公主果然如传闻一样任搓任扁,脾气软弱,她还是太杞人忧天了。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臣女惶恐,无接待之物,还请公主恕罪。”她得体行礼,抿唇对摧雪道。
“怎么会,是本宫贸然前来了,此前卓大人在都察院对本宫多有帮助,因此这一路一直想找个机会见见卓姐姐道谢。”
她招招手,身后宫人递来一精致檀木盒,摧雪放在卓清茵手中:“这是广袖玉织黛罗裙,我瞧着十分衬姐姐容貌,便自作主张送于姐姐当见面礼了。”
摧雪知道,卓清茵一定会收,而且等下也一定会穿这件。
卓清茵果真惊喜收下,对摧雪的笑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毕竟她此举救了自己燃眉之急。
来墉罔山后,她此前从府中带来一些衣物不知为何不翼而飞,只剩下身上这件图舒服穿的宽松白蓝绸缎和骑装。
紧接着便是宫宴,而她所剩两件衣物必定不能上大雅之堂,说不定还会被皇帝治个不尊重春猎扫兴之罪。
“谢公主赐物。”说着卓清茵又要跪下来,摧雪连忙拉住她:“卓姐姐太客气了,宴会马上开始了,本宫就先去了。”
卓清茵抱着檀木盒:“恭送公主殿下。”
摧雪转身时,神情意味不明,嘴角微微勾起。
一直被压制住的碧曼青此时被摧雪放开,从袖子中探出蛇头。
摧雪掰开蛇嘴,见碧曼青毒牙在蛇紫花催生中已长出,嘴角笑意更加幽深。
此时碧曼青小小毒牙产出的毒素足以毒死几百个健康的成年男人。
等下,好戏开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