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胧雀营帐后,摧雪听说楼齐涯发烧严重,她熬了一碗鸡汤,想去探望他时,却被门外的侍卫拦住。
“为何?”摧雪提着好不容易熬出来的野鸡汤,见侍卫不近人情的眼神,开口问。
“三公主有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侍卫声音坚决。
这两人是楼齐涯身边的暗卫,竟如此听沈珂的话么,摧雪脸色微暗:“那总该把这鸡汤送进去吧。”
暗卫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伸手接过。
“劳烦了。”摧雪这才重新扬起笑。
这可是她的独家秘方,对病人大补,许多人重金求都求不来,便宜楼齐涯了。
她刚走,沈珂便同样提着食盒到来,见侍卫正欲拿着摧雪的鸡汤进去,眉头一皱:“慢着。”
“参见三公主。”
“这是何人所送?”
“回公主殿下,此物乃是二公主送来的鸡汤。”其中一名侍卫恭敬答道。
“拿去扔了。”沈珂神色轻蔑,声音沉冷,见侍卫迟疑脸色蓦然阴沉下来,“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暗卫知道这三公主对自家主子来说“意义非凡”因此不敢轻易得罪,毕竟得罪楼齐涯的下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万一这三公主告状,他们承受不起后果。
“是。”
侍卫打开食盒准备转身倒掉鸡汤时,沈珂问到一股浓烈香味,“慢着。”
“将这鸡汤给我。”沈珂将自己做的汤转交:“这个拿去扔了。”抢过侍卫手中本该是摧雪的食盒提在手中。
沈珂厨艺向来差劲,既然沈茯这个贱丫头前来白白送鸡汤,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她便如了沈茯的愿吧,只不过此物的名头就属于她了。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进营帐之前,她幽幽看了两名侍卫一眼。
“是公主殿下。”侍卫抱拳弯腰,因此沈珂这才轻哼一声迈步进去。
进去后她将食盒放在雕花案上,男人躺在塌上,纵使生病之时也难掩上位者的尊贵,他薄唇紧抿,额头汗意涔涔,却没什么脆弱表情,他那稀有的神态,或许只有在触及鸠时才会出现吧。
沈珂捏紧手中帕子,深吸一口气,试图给他擦汗,没想到刚接近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手腕。
男人警惕睁眼,看向沈珂:“你做什么。”
“你为何如此防备本宫,本宫只是想为你擦擦汗。”沈珂眼神闪过一丝受伤,放软神态。
“不必了。”他语气冷淡,鼻腔渐渐灌入一股熟悉香味,他目光落在食盒上,还未开口,沈珂注意到,“你饿了吧,来这是本宫做的鸡汤。”
她边说边将鸡汤盛出来,将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给楼齐涯。
楼齐涯并没有接过,而是从她手中拿过汤碗,略微喝了口,味蕾传达的信息让他愣住,随后抬起眼皮散漫看沈珂一眼:“你做的?”
沈珂不知楼齐涯为何会这么问,她轻抿唇,点头。
汤碗被他重重搁在桌上,他眼眸冷冷:“我再问一遍,这是谁做的。”
“本宫说了是!”沈珂突然站起身,咬牙。
“不要将我当傻子。”这与阿雪做的药汤味道相似,这碗虽更加美味一些,但也必定是懂药理的人才能熬制出的汤。
而沈珂虽有北襄才女之名,却也只会绣花弹琴,四书五经,对药理一概不通,甚至分辨不出紫苏与生姜。
做的食物也很难吃。
沈珂似乎是意识到楼齐涯压根不信她的话,而且非常欣赏这碗鸡汤,她深吸一口气:“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宫也没必要瞒你了。”
“这是我遇到一名云游四海医师所给的配方,我让宫女熬制的。”她不可能亲自将这功劳揽在沈茯身上,沈茯不配,因此她宁愿胡诌也不愿告诉真相,至于门口那些侍卫,就更不可能出卖她了。
“是谁?”楼齐涯眸中怀疑仍未消除。
沈珂早就料到以楼齐涯性情会刨根问底,她说了一个最不可能与他对峙的医师:“听说她是江湖中来无影去无踪的毒医,叫程花容。”
程花容确实是来无影去无踪,但她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很多人都觉得她已经死掉,因此说她,是最保险的。
沈珂没想到歪打正着,也没想到楼齐涯会认识程花容。
楼齐涯垂下眸子,每次听说到阿雪相似的人,他都会产生她还没死,只是躲起来的希冀,今天闻到鸡汤的味道时,同样也产生这种不切实际想法。
竟然是程花容。
那便解释的通为何此汤味道与阿雪配方相似了。“我知晓了,你出去吧。”
沈珂正准备端起鸡汤离开,只听男人侧躺榻上,姿态懒散,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鸡汤留下,你出去。”
她腮帮子紧绷,从小到大被宠爱包围着长大,性情娇纵,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多瘪,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