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养母有渊源,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摧雪舔唇,将手肘搁在雕花案上,眸中深藏算计:“是吗?可是我已经很久没和贺萱见过面了。”
果不其然,魏夫人几乎是立刻急言令色:“睁眼说瞎话!别人不知道,我作为魏郎的夫人还不知晓吗?你们四个,几乎是一有时间腻在一起,怎么可能!”
四个?其他两个人是谁。
“胡说,怎么可能,我只有贺萱这一个朋友。”摧雪故意这么说。
可惜魏夫人转而用警惕的眼神看向摧雪使劲摇头:“你是谁?你不是周熹!周熹不可能忘记她们,你们四个亲如姐妹,怎么可能会忘记,你绝对不是周熹!”
摧雪再怎么套话魏夫人也不再言语,只是瞪着她。
但至少这段话中,她知晓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太傅仰慕贺萱,贺萱是玄贺生母,而太傅是不是玄贺生父这个存疑,毕竟摧雪不是外人,她也是宴颐家里一份子,对于宴颐与贺萱恩爱程度,贺萱是绝对不可能红杏出墙。
再就是魏夫人似乎很惧怕周熹,这个正常,毕竟周熹素来有毒后之称,但她似乎好像偷梁换柱过周熹什么事,这个她的第六感居然告诉她这件事与她的关系不浅。
最后便是太傅和贺萱在那个时期走得很近,不然魏夫人也不会了解到一般人不会知道的周熹与贺萱交好,并且还有另外两人。
这些事想求证并不难,但似乎这段往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说不愿意提起。
比如她传信给少雎派掌门询问时,回信飞快,里面却是反问的她从何知晓,从字里行间中看,他似乎很惊讶摧雪会知道贺萱与周熹还有其他两个不知道的人关系很好。
见他这个状态,摧雪几乎是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件事肯定又是短时间内查不到的信息,而现在她只有一个突破口,便是这魏夫人。
第二封信便是传给了玄贺,确认他是否知晓母亲与北襄皇后周熹之间的事情,以及宴颐现在还是否在襄京,有没有回到鸿天祠。
她有太多问题想问父亲了。
那日因为事情太多,因此胧雀母亲那件事耽搁了小半天,但摧雪没告诉她,自己发现了什么。
魏夫人犯疯病时会大吵大闹,偶尔恢复神智冷静下来时,摧雪观察到,她的手却会止不住小幅度颤抖。
那封匿名递交于胧雀信的字迹也是那边歪歪抖抖,因此摧雪怀疑那封信是魏夫人所写,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暂时不确定便没告知于胧雀,而是派寻月私底下去寻找魏夫人疯前所作的字画。
废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一副八年前的鲤鱼戏水画,对比画右下角的提字以及署名,摧雪这才确定给胧雀写那封信的正是她的亲姑姑魏夫人。
她叫来胧雀,告知她自己这一天的调查发现,问她是否还要继续查下去。
毕竟是一名疯病之人传递的信息,就连她告知摧雪的那些,摧雪也是半信半疑的去一件件查证。
胧雀一直以来就不想再与赵家有过多接触,对那个没什么记忆的母亲除了血缘亲之外也没什么感情,因此摧雪才这么问她。
胧雀有些拿不定主意,将选择权交到摧雪手上:“你觉得呢?”
摧雪躺在软榻上抿了口茶,拿起一旁民间的还本子,翻页期间撩起眼皮浅浅看胧雀一眼,随即勾唇淡淡道:“你还不了解我吗,问的什么废话,要是我,哪怕有一丝可能性,那也要查清楚害我吃这么多苦,还害死我母亲的人到底是谁,然后把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那就继续查吧,你这么一说,如果那赵夫人真是罪魁祸首我却放弃查证,相安无事,对不起我母亲也对不起因她而吃了这么多苦的我。”
胧雀觉得摧雪说的挺对,要不是这番话,她也确实嫌麻烦费脑子准备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