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时,摧雪步履时快时慢,在即将到达青洲茗时,她扭身拐进一个阴暗小巷。
接近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子中,两侧红墙狭小,路径幽深,沈珂正准备跟踪沈珂进去,转头想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进去探路,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跟随的沈茯也走进那巷中不见踪影,沈珂面纱下的嘴角绷紧,摸上腰间弯刀,心中暗暗骂那宫女蠢货,连跟着她都能走丢,又暗喜沈茯竟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如此地方,倒是方便她杀人灭口。
沈珂脚步不停向前方那个幽暗巨口跑去,隐隐约约见一背影,她抬起手中弯刀,眼中是得逞狰狞痛快,失去全部力气向那人脖颈。
温热鲜血喷射一脸,鼻尖浓烈血腥味让沈珂无比亢奋。
正窃喜除掉沈茯身心舒畅,她蹲下身,想将尸体的脸划成烂肉,于是拽过尸体头发将她转过脸。
她凑近准备划上一刀,借着微弱光亮,沈珂看清了那女尸的脸,竟是她跟丢的宫女!
宫女双眸猩红,脖颈血液还在不断喷射,死不瞑目。
“啊啊啊!”
沈珂惊叫一声,甩开宫女头发,连滚带爬逃离后退。
却发现身后冷冷,后腰抵上一个冰冷刺骨器物,一道幽幽惊悚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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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然屹立皇宫中,太监推开殿门,弯腰将男人恭敬请进。
“您对三公主的大恩大德,咱皇上不会忘记的。”
太监甩着拂尘,脸上笑容谄媚跟在楼齐涯身后:“请进。”
楼齐涯停下脚步,将手中玉盒递给太监,一身赫红官袍,眉目清冷,身材板正,不显露戾气时倒像极了清穆好官。
“不必。”他语气没什么情绪,淡淡的,让人窥探不得。
太监点头,转身又将装着楼齐涯血液的玉盒子递交沈珂身边宫女。
三公主身中碧曼青毒,每日需楼齐涯血液维持性命,他每日雷打不动亲自前来送血,似乎生怕出什么意外,乃是对三公主情深义重。
因此太监以为楼齐涯拒绝进入正殿是为避嫌,笑着夸了句:“丞相果真是君子风姿。”
楼齐涯听闻后脚步微顿,想起那日摧雪说他喜欢沈珂。
他做的这些竟如此让人误会不成?
思绪间,方才进入正殿递交玉盒的宫女神色焦急向楼齐涯跑来,仿佛他是救星一般。
“不好了丞相,公主她这个时辰,还未回宫!”
“她去哪了。”楼齐涯负在背后的大拇指轻捻食指关节,肃声问。
“公主她...她...”宫女似乎如梦初醒,想起沈珂告诫,支支吾吾。
楼齐涯没什么耐心,眉头轻蹙,语气沉沉:“说。”
“公主她去找二公主了。”宫女跪下,咬牙。要是三公主出了什么事不是她一个宫女能够负担得起,但丞相他对公主那么好,总是默默爱着公主,告诉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单单去找沈茯?楼齐涯一个字也不信,以沈珂蠢笨如猪却又冲动的性格,怕是接机会伤害沈茯。
回忆起沈茯与他打斗时丝毫不落下风的武功,沈珂与她对上,只有死路一条。
楼齐涯深吸一口气,咬牙低声道:“蠢货。”
他下令寻找沈珂踪迹,马不停蹄赶到青州茗附近,便闻到浓浓血腥味,心下微微沉,循着血腥味找过去。
只见昏暗巷子中,银光微闪,闻见动静后一双如野兽般的眼眸抬起看向他。
而地上的沈珂咬牙怒骂:“你不是沈茯!你不是沈茯,贱人!”
摧雪不知为何这人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抬眼见背光站在巷口的高大男人后,心下了然。
沈珂迅速爬向楼齐涯,抓紧他衣摆:“齐涯,救我!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她身上不见伤,却捂着脸,神色狠厉。
“我不是沈茯,你是沈珂吗?”
摧雪下意识嘲讽般反驳回去。
沈珂撑着身子站起来,双眸圆瞪,撕心裂肺吼叫:“我是沈珂!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
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摧雪挑眉,心中忽然闪过什么抓不住的想法,下一秒楼齐涯夺过沈珂手中弯刀刺向摧雪。
摧雪惊愕,侧身躲过,心中的思绪因此断开。
弯刀沈陷墙壁,她转头看向楼齐涯,还未开口,便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击,沈珂捂着脸神色得意,却又不知想到什么,眼眸阴狠:“砍死这个贱人!”
“杀了她!”
摧雪拿着手上的匕首挡下迅猛攻击,在狭窄的巷子里躲无可躲,好在她身形灵活频频挡下。
沈珂见楼齐涯都杀不了摧雪,捡起地上一颗石子丢向摧雪,摧雪第六感迸发,躲过原本朝她飞过来的石子。
却没预料到楼齐涯不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