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姨,宴叔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宴颐前来时,我等上前接待分明还好好的,才不过一刻钟,他便吐血晕倒,情况危机,大夫正在里头进行诊治。”
贺恭吏皱眉,一副不赞成凛音将这些告知于摧雪的模样。
“茯儿你为何如此关心宴颐?”凛音无视贺恭吏的目光,问摧雪。
“我流浪民间时曾经受过宴叔叔恩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恩人遇害,我怎能置身事外。”
摧雪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好孩子。”凛音慈爱摸了摸摧雪发丝,“别担心,会没事的。”
饶是贺觞也是第一次见自己母亲如此和蔼可亲,他温润如玉一身白衣,如松如竹,拱手对摧雪打招呼:“见过公主殿下。”
“妹夫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摧雪笑容和煦。
此时正好几名大夫纷纷出来,皆是满头大汗面面相觑:“夫人,祠主这病症实在奇怪,浑身僵硬发紫,唇色乌黑,像是中毒却没有中毒痕迹,我等实在无能,诊治不出病因,可是如果不及时医治,以现在发展情况,不出三日必定毙命啊,阁下还是尽快另请高明吧!”
大夫话音刚落,摧雪便瞳孔缩小,冲进厢房内查看宴颐此时情况。
武林盟主府的几名大夫皆是整个崟州医术最精湛的一批,如若是他们毫无办法,那只能说明这次宴颐情况十分危机。
因此摧雪只能不顾一切冲进去,身后是那几名大夫的忠告,“姑娘,切记不要触碰祠主身体,有传染性啊!”
掀开床帘,只见宴颐如那个被担架抬出去的大夫一样昏迷不醒,浑身发紫,嘴唇乌黑,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黑色血液,一副命不久矣模样。
摧雪心脏被揪起一块,她浑身颤抖,小声呼唤他:“父亲,父亲!”
她想碰一碰宴颐,却又记起那大夫忠告,收回手。
眼神在宴颐嘴角黑血凝了半晌,她撕开自己衣物,小心翼翼沾了一点血液仔细查看。
只看那血液中竟有细小虫子蠕动。
这一瞬间,摧雪脑海如惊雷一般炸开,宴颐并非中毒,而是中蛊。
对于蛊虫,她只能想到梵迦宫。
可是楼齐涯又有什么理由要杀她的父亲,她需要仔细静静思考,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蛊虫,不能妄下定论。
虽然梵迦宫是江湖中最会用蛊的组织,但是也并非没有其他人会使用毒蛊。
万一呢,万一不是他呢。
摧雪此时还抱着侥幸心理。
三天之内,她必须要查出此蛊找到解药救活宴颐,不然他会死。
一想到父亲会死掉,摧雪鼻子一酸,心就好像被凌迟一般疼痛的无法呼吸,浑身无法控制的颤抖。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你等我。”
她深吸一口气,不顾凛音的呼叫,飞快跑出院外,见在外等待她的寻月,她将手中沾着血的布交给她:“快,快去查查!是什么蛊虫!”
“是!”寻月看摧雪的样子也知晓宴颐恐怕十分危急,事关重大她耽误不得片刻,正准备掉头去查蛊虫一事时,却被摧雪拉住。
“程花容呢,她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不过属下在这里暗桩留了信,待她来后会立马去看胧雀。”
“好,你快去吧,辛苦了。”摧雪这才如释重负,拉着寻月胳膊的手也松了松。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紧急事件将摧雪心神搅乱的无法思考。
几件事闹了闹,在她去看胧雀后已经临近夜晚,她做着侍女该做的事情,哄了半天爱啼哭吵闹的小瑞,让身心疲惫的胧雀得以休息片刻。
摧雪没有告诉胧雀宴颐的事情,只不是多添烦恼罢了,不过胧雀好似看出她心有难事,刻意逗她开心。
“阿雪,我已经托人买下芗水郡一座低价出售的院子了,特地挑的临近溪流处,还正好有座小桥呐,等这桩桩件件事了解后,我们便一起挑个风水宝地种棵桃树吧。”
胧雀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给摧雪描绘着以后美好轻松又无忧无虑的生活,“就你我,最多再加上我的姑姑,多清闲多快乐呀。”
“还有这个小家伙呢,你忘记了?”摧雪抱着怀中奶香一小团。
“哎呀,这不是个意外嘛。”胧雀挠挠头,“还有点不习惯自己造了个活生生的人。”
摧雪这才笑开来:“粗心大意,做母亲的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孩子。”
见摧雪笑容,胧雀才放下心,随即轻哼一声:“我可不会一直这样,来日方长。”
“是啊,来日方长。”摧雪将怀中孩子放在胧雀身旁,将她扶着躺下床,“夜深了,你不该熬夜,快睡吧。”
“好好,你也快去。”胧雀将身旁婴儿被子掖好。
“我走咯。”
摧雪一步两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