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珂大惊,接连后退几步,随后攥紧手中帕子,心存侥幸地紧紧盯着摧雪表情。
摧雪掀开被子从床榻下来起身,慢慢逼近沈珂:“怎么?心虚了?为了一个从头到尾根本就不属于你的婚约和身份,害死自己名义上的亲姐姐。沈珂,你罪该万死!”
“不,不,不会的,你瞎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珂惊慌失措,被摧雪逼近的连连后退,口中不停重复几句话。她似乎想到什么,猛然停下动作抬头恶狠狠盯着摧雪。
“你信口雌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北襄的三公主?”
摧雪蓦然捂嘴笑出声:“你这是不打自招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不是北襄三公主。”
“看你这幅表情,很害怕很憎恶是不是?你妒忌我抢了婚约,害怕我拆穿你的身份,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至于荼娅,你真的是因为认定我杀死她而生恨?不,只是你太自私自利了,你无法放任自己被愧疚侵蚀,才将这强烈情绪附加在我的身上,这样就仿佛你没有罪孽一样,对吗。”
“闭嘴!是你杀死了阿娅,和我有什么关系,休要血口喷人!”
摧雪冷着脸盯了沈珂半晌,突然笑出声:“自欺欺人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要不是你当初撺掇荼娅去栽赃陷害少雎派掌门,她也不会因此遇到我而死。你一早就知道了她是自杀的,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很早之前,寻月便告诉摧雪,沈珂找到了荼娅的墓碑,将尸体带走了,因此沈珂不会不知道荼娅是自杀而并非她杀。
“是,我知道又如何,如果不是你,她又为何会自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珂面目狰狞,抬手指着摧雪怒道。
摧雪不欲与她争辩,这是寻月恰好慌忙赶来叫摧雪。
寻月脚步虚浮惊慌,见屋内有沈珂在,立马冷了脸:“三公主请出去,我与主子有要事相商。”
“你一个宫女为何行礼自称奴?”沈珂本来在摧雪这里受了气就不爽,没想到随意一个宫女也能爬到她头上。
寻月除了摧雪可不惯着其他人,她脸色寒意更甚:“来人,将这位不速之客请出去。”
她话音落,从屋檐上飞身下来几名蒙面黑衣暗卫将沈珂架走。
“沈茯!你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沈珂尖利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寻月才放心开口:“不好了主子,胧雀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摧雪现在一听到坏消息就头疼,特别是胧雀的,她下意识以为胧雀又惹事了。
没想到寻月抿唇,面色凝重,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您自己去看看吧。”
摧雪一看这情况,立马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立马起身朝胧雀住的院子走去。
胧雀住的是随行宫人住所,人多眼杂,摧雪来前让寻月屏退了其他宫人。
她刚刚走到门口时,便听见里面极其忙乱,几个侍女端着装满血水的铜盆不断进进出出。
心下紧张,摧雪加快脚步挤开门口慌乱的人进去。
床幔放下,一名婆婆跪在床边,满头大汗,嘴里不断念叨着“使力”,连摧雪来了都没发觉。
摧雪额头青筋直跳,第一次体会到不知所措的感觉,她揪起一名侍女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
那侍女见是摧雪,吓得立马跪下身,结结巴巴:“回公主殿下,胧雀,胧雀这是要生了。”
“生?生什么,她哪来的孩子生?”摧雪浑身失力瘫倒在椅子上。
回想起她总说胧雀胖了,肚子肥了一圈,小脸却日渐消瘦,可是她为什么一早没看出来。
寻月紧跟着摧雪后面进来,见摧雪一脸失神,她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她,拍了拍摧雪肩膀,示意她振作起来。
“回公主殿下,胧雀怀孕八月有余,此时不知为何突然肚子疼痛难忍,产婆说因为胧雀身体底子不太好,如今早产,恐怕危及生命。”
摧雪闭了闭眼,扶在椅子上的手小幅度颤抖,再次睁眼时已然冷静下来。
她从寻月袖中拿出一物什,出去片刻后才回来。
此时产婆才注意到摧雪的到来,连忙跪下行礼,却被摧雪扶住,“先救胧雀!”
“公主殿下,胧雀姑娘身体底子不好,再加上年岁不大,此时又遇上早产,恐有一尸两命的危险啊,公主殿下是保大还是保小?”
产婆冷汗涔涔,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和善可亲的二公主流露出这么可怕惊悚的气场。
“这个问题需要问我吗?保大!给本宫拼尽全力保住胧雀!”
摧雪掀开衣裙跪在胧雀身旁抓住胧雀的手问她:“孩子谁的?”
“不...不,保我的孩子,阿雪,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胧雀已经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