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知野眨眨眼睛,看了眼手心里的糖,又看了眼靳礼跟朋友们说笑的背影,努了努嘴,朝小饭桌的方向走了。
晚上靳礼还是一回家就直奔浴室,晚饭过后斐知野照例坐在学习桌前写作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靳礼穿着刚换好的短衣短裤,肩膀上搭着一只洁白的毛巾,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靳礼把一碗草莓放在斐知野学习桌上,“喏。”
“谢谢。”
“不客气,”靳礼眉毛一挑,“坐你床上了?”
斐知野点点头,“但如果你敢把水滴在床上,你可就要倒霉了。”
靳礼听着小姑娘恶狠狠的威胁,嗤笑一声后坐在床上离斐知野最近的位置,双腿搭在地上自然岔开,一只胳膊懒懒搭在腿上,另一只手肘撑着膝盖,手里拿着毛巾胡乱擦头。
斐知野闻到了近在咫尺的、熟悉的、比往常更浓郁的香气,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靳礼见她这反应,擦头的动作顿了顿。
“什么意思?”靳礼冷笑一声后揪起洁白的衣领凑近鼻子闻了闻,“我臭?”
斐知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是。”
“那你捂什么鼻子?”
斐知野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我痒痒。”
她总不能说她坐这么近,闻到靳礼身上的香气会莫名紧张吧。
靳礼莫名其妙地看了斐知野一会儿,随即无奈笑笑,“你明天晚上要不要来一中?”
“干嘛?”
“军训汇演,我有节目。”靳礼继续擦头,“作为我的妹妹,你是不是要来捧个场?”
“妈妈和叔叔去吗?”
“当然了。”
“可是我还有作业怎么办?”斐知野状似犹豫。
靳礼微微蹙眉,“也是。那到时候看情况吧,如果你写不完作业……”
“啊,我突然想起来,”斐知野拍了下脑袋,“我明天有自习课,能写完,能写完。”
毛巾搭在头上,靳礼双手向后撑在床上,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吃完晚饭,斐知野跟妈妈坐着靳叔叔的车一路开到滨城一中。
夜晚的风吹得校园内的绿树哗哗作响,斐知野看着夜色中宁静祥和的校园,想考一中的决心更坚定了。
距离操场越近人越多,穿着军训服的学生在操场角落整齐地站着军姿,家长围坐在操场周圈的观众席。
靳良带着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闲聊没多久仪式就开始了。
伴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一连连的高一新生踏着步子在主席台前接受检阅。斐知野在人群中寻找靳礼的身影。
“哎?下一个就到小礼他们班了。”
斐知野顺着陈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靳礼所在的连队已经走到了主席台侧方。
靳礼被选为护旗手,腰板直挺,长腿迈着有节奏的步伐跟在连旗右侧。
队伍走近主席台,靳礼和另一名护旗手齐刷刷地踢起了正步,朝主席台敬礼。
在靳礼左臂弯曲举至胸前,伸直长腿踢正步,右手举至帽檐敬礼的那一瞬间,斐知野清晰地听到自己轻轻地说了一句:
“哇。”
少年的姿态规矩而又充满自由的朝气。斐知野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少年如此引人注目、意气风发的样子。前不久她们军训时,队伍里选出的护旗手也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靳礼就可以?靳礼到底有什么独特的魔力?
斐知野百思不得其解。
检阅结束后,学校工作人员引导家长们到另一个操场观看文艺汇演。
斐知野跟着陈竹和靳良。
陈竹不停地跟靳良说:“靳礼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你看他刚才的样子没?真像个军人了!”
靳良低头笑了笑。
“哎,”靳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等会儿。”
三人齐刷刷转头,靳礼小跑过来,伸手扶了扶帽檐。
“怎么样?看到我了吗?”
陈竹点点头,把刚才夸的话又夸了一遍。
靳良含蓄道:“还不错。”
靳礼笑了笑,垂眸看向斐知野。
斐知野伸出手指绕了绕马尾辫的发尖,虚虚道:“太黑了,我……我没看到你。”
斐知野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撒谎,她最近面对靳礼时总是莫名心虚。
“嗯?没看到?”靳礼闻言左眉一挑,嘴角勾起一个玩笑的角度,“你这家伙干嘛来的?不会是在看别的帅气哥哥吧?”
斐知野沉默着不说话,低头玩弄手指。
靳礼见状简直气笑了,食指弯曲轻轻敲了下斐知野脑壳,“你可真行。”
“啊,”斐知野立即捂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