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吃别的也不消化,戴母想了想:“不如我给你少点疙瘩汤喝?”
刚刚聊到女儿,她现在仍喜气洋洋的。
疙瘩汤是女儿以前晚自习回来常吃的食物,简单好做还好消化。
戴母边切西红柿,边忍不住说道:“我女儿以前最爱吃我做的疙瘩汤,每回晚自习回来都能吃一大碗!”
沈沉竖起耳朵仔细听。
戴母切好西红柿丁,又去倒面粉做面疙瘩。
油烟机打开,电机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之中格外嘈杂。
“关了吧。”沈沉说。
开了油烟机,戴母就不说话了,说了他也听不到。
戴母依言关了油烟机。
往油锅里倒西红柿。
滋啦一声,空气中就有了西红柿的酸甜气味。
戴母手脚麻利翻炒几下,倒入一碗水。
回头一看,沈沉坐在岛台前,眼巴巴看着炉灶。
“晚饭没吃啊?”戴母问,“沈先生你忙起来也得注意身体啊!”
沈沉露出一个笑,难得解释一番:“午饭吃得晚。”
他很少笑,戴母感到意外,紧接着又由衷地说:“你还是多笑一笑好!没听老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吗?”
这话一出,沈沉不由又笑了一声。
他平时在家时间不多,也不怎么在家吃饭。跟戴母接触时间十分有限。
但是戴母对他印象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感恩戴德——她曾经有一次突发阑尾炎,是沈先生连夜不辞辛苦开车送她去医院,交了费用,等她做完手术,又把住院手续办理妥当,还给她找了个看护!
忙完这些事,天色大亮,他一夜没睡,直接赶去公司。
那段时间戴月刚毕业,找了工作室,交完钱,几乎身无分文了。她怕女儿担心又束手无策,便没跟她说。好在有主家的关心,她才能安然渡过。
锅里水开了,水汽弥漫在空中,给冰冷的厨房带来一丝家庭的温馨感。
戴母把面疙瘩下锅,又拿出两颗鸡蛋。她也不用碗打散,只在鸡蛋顶头敲个小洞,把筷子伸进去搅几下,然后把蛋液打入锅中。
估摸着面疙瘩熟了,她又把切碎的青菜撒进去,过两分钟关火出锅。
一份浓稠合适,色香味俱全的面疙瘩汤端上桌,沈沉立刻深深吸一口气:“香!”
戴母不由笑道:“怎么跟我女儿一样,她就是这样,每回吃之前都要先闻一下,夸我做得香!”
沈沉听着心里涌上一丝奇异的感觉,他希望戴母多说一点关于寒月的事情,便主动开口:“您女儿真幸福,有个烧饭这么好吃的妈妈!”
哪知道戴母笑了下,面色有些怅然:“有什么用,天天不过面疙瘩面条这些,连肉都吃不上几顿!小小年纪,瘦骨伶仃的!”
沈沉脑海里浮现出十八岁寒月的模样,确实如戴母所说,瘦得让人心疼。蓝白相间的校服套在她身上,晃晃悠悠的,能再钻进去一个人。
“都是我这个做妈的没用,不能给孩子过上好日子!”戴母叹气。
沈沉记得那个寒夜戴母拉着女儿逃命的样子,就算她没能力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但是爱女儿的心一丝不会少。
“她肯定不会这样想的!”
戴母闻言笑道:“是啊,她是最乖最省心的女儿!”
疙瘩汤果然很好吃,沈沉把小半锅的疙瘩汤吃个一干二净。
戴母喜笑颜开,“沈先生喜欢吃,下回我再给你烧这个!”
沈沉丢掉擦嘴纸巾,“戴姨,下回叫我沈沉就好。”
以前他也这样说过一回,但是戴母觉得不合适,他也就没太强调。
现在沈沉重提此事,戴母便不再坚持。
江城得了沈沉的话,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沈逸。
上次评奖前,江城给沈逸打过电话,所以沈逸早就知道江城和清辉认识。
“你哥已经答应了,就等你走流程了,快,让法务拟个合同,今天就签了!”
沈逸想起上次见完清辉后,他哥对他无奈的样子,这才恍然:“原来我哥的多种合作方式是这个意思啊!”
法务处理这种事情得心应手,合同约定了合作方式,版权所属等重要事项,江城就拿着打印出来的合同屁颠屁颠跑去找戴月。
戴月没想到会这么快,疑心江城动了私人关系。
“没有,上次餐厅遇到的沈沉,我听他弟说,他早就有意很你开展进一步合作了,只不过被他们周年庆这些事情给耽搁了!我也就是起个催化作用!”
“那还是得谢谢你,我看了合同,条件对我很好,肯定是你帮我争取来的吧?真是太感谢了!”
这倒是没错,法务一般处理这种事情,肯定会向着公司这一方,是江城把买断的条件讲成了拿版权。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