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康母推门进来,手里提着饭盒。“老康,我给你炖了骨头汤,炸了藕盒,你多吃点,可以快些恢复。涟涟也是,这两天累坏了,妈特地给你炒了鸡心,以形补形。”
康母这两日异常温柔慈和,像一个真正的妻子和母亲那样,还去医院的美食广场找了份临时工作。一来多少有点收入,二来方便给丈夫做饭吃。
“不用了,我刚吃过,不饿。你来了正好,我要跟朋友的车回去给爸爸拿点东西。”
“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先好好睡一觉,不用着急赶回来。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康母忙放下饭盒送她,笑得尴尬又僵硬。
康涟洏看了看她,一语不发地出了门,去找护工交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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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母走回床边,打开饭盒。“老康,你看见了吧?家里没个男孩儿,干什么都难。我那天之所以考虑礼婆的提议,也是为咱们家打算。经过你受伤这件事,我更加确定,我的想法没错。不过你要是真看不上谢家少爷,我们再给涟涟选别的人家就是。”
她说话时,康父一直在手写板上写着字。等她说完了,就拿给她看:我暂时不能再照顾你,所以想让你到五院住一段时间。
康母顿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我没病!我不去精神病院!”
康父转开脸,神色冷淡又坚定。
他鲜少这样对康母,但一旦表现出来了,就坚决会做到。
康母看着丈夫,心下渐渐恐慌起来,面色狰狞地咬牙:“是那丫头,肯定又是那死丫头怂恿你的对不对?!她就是一个灾星!我们家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她要这么祸害我--”
哐啷几声,康父把几层饭盒一下子推到了地上,汤汤水水撒出一片狼藉。
“好你个没良心的!还给我摔脸子!你是不是还要打我啊?来啊!你动手啊!就你现在这残废样,我看咱俩谁打得过谁!”
康母嘴上叫嚣着,却没像平时那样下实手,反而下意识地远离丈夫受伤的那只手,只搡了搡他的左肩,剩下的就是用力捶打抓扯被子。
康父深深地叹了口气,轻抚她垂低的头顶。
康母抬头,看见眼前的写字板:心念,这么多年了,放过孩子吧。也放过你自己。
康母愣愣地看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接着就是嚎啕大哭。像崩溃,更似长久压抑的彻底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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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涟洏回到家,一推开院门就瞧见地上的成片血迹,虽然已经被烈阳蒸干成褐色,但仍然能闻见丝丝缕缕的腥气,可以想象父亲当时的惨状。
她缓了口气,慢慢地把血迹、食物残留等都清理干净,随即到父母的卧室里给父亲收拾换洗衣服以及一些日常用品。
正收拾着,父亲给她发来信息,让她把自己工作间柜子里的家具图样都带上,他慢慢在医院里研究。
可真有事业心。自己这么爱赚钱,也是随了亲爹吧?
康涟洏无奈地笑了下,去到父亲的工作间。
父亲专门用一只柜子存放的图稿,她将一沓纸张拿出来后,柜子就空了,露出内面。
康涟洏自小跟着父亲跑前跑后,也算半个行家,一眼就看出上头的纹路与其他几面不同。
她好奇地顺着纹路摸了两圈,便按出了一处凹陷。再往里摸,就摸到了一副八卦锁。
这锁是父亲特制的,不懂木工的很难打开。
难道是藏了私房钱,怕被母亲发现?
康涟洏眼珠儿一转,好奇心更重了。
忙活了几分钟,她顺利地解开了锁,取出暗格里的东西。
一只原木匣子,A4纸大小,表面干净崭新,但又有明显的被人经常摩挲而产生的包浆痕迹。--说明父亲对它珍爱有加。
匣子的一侧刻了三个阳文汉字,刷了红漆,十分显眼:给达达。
达达是谁?听起来有股子神秘气息。
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康涟洏没来由地煽情了一把,还伤感地吸了吸鼻子。
不过匣子上的迷宫锁更难开,她拨拉了十多分钟,手指头都疼了,也没成功。
有微信消息进来,她暂停探秘,坐到一边休息。
财神爷:比赛发挥失常了,没拿奖?
唵?
康涟洏脑子转了两转才反应过来,大老板这是跟她要红包呢。
复赛和决赛她确实参加了,不过只报了视频,人没顾得上参加现场表演,所以最后只得了个优秀奖。
但大老板功不可没。
康涟洏于是一闭眼,给他发了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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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机上,宋凛川点开红包,对着金额轻笑。
88.8,对小财迷来说是顶天的大红包了吧?比上次往后移了一个小数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