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康助理也早早地过去协助了。她心细又稳重,张工可喜欢她了。”
“稳重?在手机里都快把我的天花板掀了。”
宋凛川面无表情地淡哼,眼尾却隐有笑意。
江特助的无语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老板,您直接吩咐康助理多好,她肯定领情。她再聪明也算不到,千金小姐也在那趟航班上。您不说明白,她可不得认定您无情么?”
“那不正好?让她领我的情,然后再自作多情?”
得,您清高。
您以后可别像慕少和许少那样哭。
江特助如是腹诽。
-
河航事故第三天,救援人员和物资还在源源不断地汇往北疆。
宋氏位于华州的分公司活动区,康涟洏正跟总指挥一起,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员上设备和专家。
公司拥有成熟的货运飞机制造技术以及自主的客运飞机研发线,可以为现场救援与后期调查提供领域内的帮助。
康涟洏忙完一阵,到休息台喝水。
手机铃声传来,她垂眸瞄了眼,拧了拧眉。
还是接起来:“叶大哥。”
“涟涟,你在做什么?”叶钦泽的声音松散无力,听上去疲倦又颓废。
“在忙。你有什么事?”
“我订婚了,跟颜婵媛。”
康涟洏轻轻地笑:“那恭喜你啊,霞姨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叶钦泽默了数秒,“涟涟,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但我还是想问你,你从来都只把我当成哥哥吗?”
康涟洏想了想,“你要是以后想做弟弟,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那端彻底安静下来。
前面有人喊她,她便简短地道了别。
心里倒是计划上了,要准备一份礼物。
于是周末时,她便去了研究所附近的电子商城,好好逛了一圈。
挑好礼物吃了午饭出来,康涟洏不由得环顾四周,绷紧神经。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今天一直被几双眼睛盯着,后脑勺都发烫了。
刚转过头,脸就扑上一块帕子。
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女声响起:“对不住啊姑娘,我这手不稳。”
帕子被拿开,康涟洏看见站在面前的中老年妇女,一身半旧的粗布衣服,面色红黑,目露歉意。
但康涟洏直觉,这娘儿们不像个好人。
她正要走开,女人忽然眼睛一瞪,惊叫道:“怜儿!你是怜儿吧?!小芬,小芬你们快来,我可算找到怜儿了!”
“真的吗妈?你别骗我!”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应声奔近,一见到康涟洏,比年长的女人还要激动,一把搂住她。“怜儿,真的是你啊?你不认得嫂子了吗?这几年你丢下家里在外面潇洒,小豆子都是我跟妈一起带的。”
“是啊怜儿,你就算嫌俺们山沟沟里穷,想到大城市享福,也不能一直不给家里打电话啊!小四和豆子天天眼巴巴地盼着你呀!”
小芬身后的男人跟着搭话,语气里满是指责。
另外还有两个男人也围了过来,一副怕康涟洏跑了的架势。
此刻,康涟洏已经瞧出了端倪。
一群有备而来的人,盯了她的梢,演得跟真的似的。
如果她不是撞上拍摄现场,那就是碰上人贩子了。
然而,她只短暂地清醒了片刻,头脑便迷糊起来。
那方帕子上沾了迷魂药水之类的东西,无味,但使人昏沉。
现在她不止神思恍惚,身体也不太受自己控制,手脚绵软,眼泪不自主地溢出。
最可怕的是,她眼下不能正常说话了。努力尝试了多次,也只能发出单字,还含糊难辨。
而且围观者们明显也信了几人的说辞,对着康涟洏指指点点,脸上毫无怀疑之色。
年长女人见状,抹了把泪,就来拉康涟洏。“孩子,谁都想过好日子,妈不怪你。但是也不能太过分吧?妈只想请你现在跟妈回家看看丈夫和孩子,回头你想走,妈也不拦,照样替你顾着家里。”
“对啊,回去吧。不想孩子吗?”
“年纪轻轻的,竟然这么贪图享乐!”
“摊上这么个妈,那孩子也是倒霉。”
围观者们的指责声越来越大,康涟洏被吵得头疼,心脏也开始乱跳。
她的视线落在人贩子的脸上,脑海中蓦地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仿佛一把铁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神经,让她越发无法挣脱。
一时之间,康涟洏竟想不到自救之计。
她眼睁睁地看着五个人贩子把自己拖向不远处的面包车,心中急得不行。
这时,一名年轻女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边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一边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