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后院时,刚好看到薛念初从林飒的院里出来。林如月本想赶紧走过去,不料薛念初已经看到了她,并打了个招呼,向她走来,少不得要说两句话。
“哥哥这是作什么去?”林如月驻足,先开口道。
“我去前面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父亲把我带过来,本就是怕人手不够,让我尽量地帮些忙。妹妹没在前面管事,来这后院作什么?”薛念初问道。
林如月想着,薛念初并非外人,告诉他也不妨事。加之又念过书,能提点些她想不到的,也未尝不可。
“不瞒哥哥说,母亲的死大有蹊跷,我想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你一个姑娘家,就带这么一个丫头出去,遇到危险可怎么办?”薛念初皱眉道,“姑母突然离世,我们一家都想知道是何原因。妹妹若不嫌我愚笨,也带我一同去看看吧,兴许能帮上忙呢?”
“这……”林如月犹豫了一下。
“妹妹不必担心,我小时候也是常见府上二老的,想来还记得我。”薛念初一笑,心里却也不敢打包票。都过去十年了,老人记性差,忘了也保不准。
“也罢,哥哥随我一处来吧。”
三人同往后门走去。林如月带着妙兰上了车,薛念初刚要上马,林如月就招呼道:“哥哥和我一同坐车吧,骑马太过招摇,还是低调些为好。”
薛念初想拒绝,自己除了圆圆,从未和女子共处一车过,加之怕影响林如月的名节,故而很是为难。
林如月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从孩子时便一处顽闹,怎么如今反倒顾虑起来了?左右这里也没外人,谁还嚼你舌根子不成。再不上来,误了时间,让人发现少爷小姐偷溜出去,那可就闹大了。”
薛念初看了眼后门儿的小厮,小厮把眼看向别处,装作没看见,走开了。
心里觉得好笑之余,也上了车。
一时到了城郊宅前,林如月先下了车,便有个看门的小厮来迎。
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在正厅,想来是在里屋歇着,林如月便告诉丫头不用进去通报她来了。
于是三人退出来。薛夫人吃过了粥才中的毒,一是客房,二是厨房,这两处最为可疑。趁现在也许还没来得及收拾,说不定能有些发现。
林如月决定分头行动,自己去客房找找,妙兰和薛念初去厨房。主要怕下人们不认识薛念初,有妙兰在边上帮着说话,这样方便些。
林如月到了客房,只见粥碗已被端走,桌子也擦的一干二净,就连地板上的血迹也已经擦洗掉了。
不过前后脚的工夫,便有个丫头抱着床褥进来,见到林如月后忙行礼。
“你是作什么来的?”林如月问道。
“回姑娘,奴婢奉老夫人之命,来换新床褥的。”那丫头低着头说道。
“你们倒是手脚麻利。这屋里都是你打扫的?”
“都是奴婢一人打扫的。”
林如月从床边缓缓走到桌前,扶着桌子问那丫头:“那碗粥呢?”
“奴婢刚才端到厨房去了,这会子应该已经…刷了吧。”
听到这,林如月放下心来。厨房有薛念初和妙兰在,定能有所收获。想到这,林如月环顾一周,也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再看看,便往别的房间来。
再看厨房这头。
“妙兰姑娘,你有银簪子没有?”薛念初问道。
“有是有,不知爷要作什么用?”说着,妙兰拔下了头上的一只镶珠银簪。
薛念初接过来,一边在锅里剩下的粥中搅着,一边解释:“素听学堂里的先生说,银针有试毒的作用,只是我不得机会试一试。眼下没有银针,用银簪子代替也是一样的。”
搅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变色。
在厨房打杂的婆子端过来一碗粥:“薛大少爷,这是刚才后院的丫头端过来的,听她说是让夫人中毒的那碗粥,我怕还有用,没敢倒了。您要看看吗?”
薛念初和妙兰相视一眼,用手帕子擦干净银簪,在粥里搅了搅。
簪子刚拿出的那一刻就变黑了。
“看来是送粥的路上被下了毒,”薛念初看着簪子若有所思,“送粥去的丫头是谁?”
“她…看着面生,不是我们这儿的,我想着应该是夫人那边的丫头。毕竟我只是个厨房里打杂的,哪里见过他们。她说夫人要喝粥,我不敢耽误,赶紧给她盛了一碗,她就自己端走了。”婆子抓了抓围裙,努力回想着。
“这就怪了,”妙兰皱眉道,“那丫头并不是府里的人,难道是进了贼不成?”
薛念初耸耸肩:“走吧,去和你家主子汇合。”
为了不影响自己,林如月吸取教训,让这些丫头们过会子再收拾,先各自玩儿去。可现在倒轮到她没了头绪,一共给他们准备了六间客房,她一个人哪里转得过来?
说来也巧。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