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拐来做账房(1 / 3)

余姚今日起了大早,特意牵了家中仅剩的一只猪进城来,想要卖个好价钱,好为家中病着的祖母买上几帖药。

不想刚进了城门,迎面就和那富商撞上,本欲道歉讨饶,奈何那人趾高气昂实在可恨,这才生了口角。

他一面想着自己病中的祖母独自躺在炕上如何煎熬,想要早点牵了猪换钱,一面又想到这猪已是家中最后的值钱之物,田地里偏又收得少,上税得多,眼见就要揭不开锅。面前之人却肥头大耳、穿金戴银。城里城外一墙之隔,相差颇多,让人着实怨愤难平。

故而焦虑、不甘一起涌上心头来,险些酿成了祸。倒不是怕他那一顿打,只是回了家不知要如何说。

乔知愿想得没那么多,以为他是和哪个肉铺子上约好了,正为难着,便说道:“乔娘冒昧了,若余郎君另有安排,不必为难。”

余姚回过神来,忙说道:“没安排,姑娘若要,便看着给个价钱吧。”

乔知愿从没买过,估量不出,“还是郎君开个价吧。”

余姚原本在家中时打算好了要从买家手里多要一些,可乔娘子到底是刚帮了他的忙,不好唬她,按照市价要了600文。

乔知愿付了钱,正要牵猪,发现自己左右手都提了东西,回头一看芍药,早一溜烟跑远了,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余郎君可否帮忙牵入店中,就在附近。”

余姚无不可,点了点头。一路越走越接近永丰街的中心,知晓了这人恐怕富贵不在那珠宝商之下。

待随她走到店前,才在心中错愕,默想道眼前女子一身书卷气,竟是这间销金窟、极乐所的主人。

面上却不显分毫,毕竟他人作何营生说到底于自己有什么相干。

“牵到后院中吧。”乔知愿给他引了路。

芍药一早回来了,鸡鸭早开了笼,在栅栏围的一小块草地上,叫唤着满地溜达。

昨日雇佣的小工已经叮叮当当地拆了石桌,正在建窝棚。

余姚被眼前的农家小院气氛震惊了,牵着手里即将是这里一份子的猪兄,不禁好笑。

“我近日要把这里改做酒楼。”乔知愿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

“先栓在那儿吧。”她指了一处栅栏边。

余姚走上前去,把猪一栓,领了一贯钱,他皱眉想要把多余的还回去,被乔知愿伸手拦下了。

“酒楼新开门,讨个吉利喜气,多谢郎君帮忙,若以后还有待卖的家畜,还请千万牵到我这儿来。”乔知愿笑着说道。

余姚点了点头,但仍是把多余的二百钱取了下来,“乔掌柜的好意,余某心领了。”

乔知愿见状,不再勉强。谁知这二百钱跟命中注定似的要进余姚的口袋。

余姚走后,乔知愿吩咐小工再隔出一处来把猪安置进去。刚要回房歇息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匾额。

楼上无匾,谁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呢。

她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又往街上去。刚往东头走了半柱香,就瞧见那身眼熟的短打灰锵锵的站在药房门口。

“这是怎么了。”乔知愿上前问道。

余姚叹了口气,祖母病重,形体消瘦、寒热不退,疮口久不见收敛,村医来看,开了一则养荣汤来,叫进城抓药。

可小拇指长的人参要价三两银子。他攒到今日,加上刚才所得,统共不过三两,还有其他的药材如何买呢。

“不知可否向掌柜借一些银钱”,他刚因着三分仅剩的傲骨拒了两百文,转头又要借上十几两。

余姚自觉面上难堪,好在皮肤长期下田晒的黝黑,看不出尴尬的红晕。

乔知愿恍然,目带怜惜,没有半分思索,她直接取下腰间荷包,递到余姚面前,“这些可够?我再回去取。”

余姚忙接过来,“够了,够了,多谢姑娘。”

余姚没敢多拿,只取了五十两银票一张,抓了一个疗程、七天份的药。

乔知愿看着药房没别人光临,只有学徒在一旁捣药粉,提议道:“不若将先生请到家中看一看,刘郎中尤其擅长针灸,针下百病消。”

余姚感激道,“这样自然最好,只是又要有求于姑娘了。”

“这不算什么,郎君勿要挂心。”乔知愿柔声劝慰。

既雇得郎中出诊,她又恐余姚担心之情迫切,拦了一辆出城的牛车,好说歹说请人载上一路。

城门处虽排着长队,但出城和进城不在一处上。他们顺利的出了城门,沿着石子路往西去了。

愈往远走,景色愈萧条。牛蹄扬起黄尘土,路边隐有饿死骨。明明是春天,农田中却少有人耕种,去岁枯黄的杆子还在田地里插着。老人卧在路边,衣衫破旧不能蔽体,两侧肋骨深陷,腹部却高高隆起。小孩哭声弱下来,吮着母亲的手指聊作安慰。

去年天气不好,农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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