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起(2 / 3)

分中状元和传胪,已然算得上是一对同窗好友。

“那陛下可曾说了去何处?”

“浴县。”

“浴县?”傅黎想了想,“黄河边上?”

“是。”

“何时启程?”

沈川垂眸笑了笑,眼底微微暗淡了些,神情已不似刚才那般畅快:“时间赶得急,今日就得出发。”

傅黎听完神色也变得落寞:“好,你等我收拾一番,我送你出城。”

未至晌午,二人便一行走到了城门外,这一路过来倒是又领略了一番京城的繁华。

“沈兄不后悔吗?”

傅黎见沈川临行前又回头望了眼城墙匾额上的两个大字,眼中更是闪着星星不舍,便问他。

沈川抿着嘴摇了摇头:“为官为民之道本也不止在长安,我如今能高中状元已是陛下恩典,后面我便想落在实处,同百姓贴面而谈,查民之苦、解民之忧。”

傅黎听后生了敬仰,抱拳歉声道:“沈兄志向如此,倒是在下浅薄了。”

随后她又从袖兜中抽出一本书来,递到沈川面前:“沈兄此去,我也未来得及准备好什么礼物,这本治水的书是我与我父亲所做,或许能帮上沈兄一二。”

沈川接过书,兴声道:“多谢为则兄。”

“只是……”他突然为难起来,“我此次进宫听见了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傅黎借势问了下去。

沈川看了眼周围,将傅黎拉到更偏的地方去,见近处无人后方才小声道:“过几日要从此次一甲和二甲前十的进士中选一位做驸马,给陛下和公主冲喜。”

“什么!冲喜?”傅黎小声惊道,觉得此举甚为荒谬,“我朝有令驸马不入朝堂,多少举子寒窗苦读数十载便是为了有所作为,如今若为驸马岂不是要为一个虚名断了前程,况且我也未见那位有何不适,何至到冲喜的程度?又怎会有如此想法?”

“陛下沉疴一年有余,虽未伤及根本但到底是折磨人,所以陆相才提了意。”沈川也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到底是天意,若陛下真下了决心,旁人也更改不得了。”

“不过为何要从一甲和二甲前十中选?”傅黎问道,毕竟她身为传胪便在这次范围里。

“不知道,但听说陛下还要从中再选一位做御前修撰。”

“御前修撰?以前可从未有过。”

“是,这是陛下刚决定的。遴选一进士入六部轮值,下朝之后侍奉于御书房,可代笔朱批奏折。”

“原来如此。”傅黎恍然大悟,心中刚才那番愤懑也全然消散。

沈川见她情绪变化,便问她:“为则兄何意?”

傅黎正色解释道:“御前修撰、朱批奏折,如此位置怎会有人不争。若要扶自己的人上去,就要扯其他人下来。”

她无奈冷笑一声:“所以选驸马不过其中手段罢了。而你刚才所说的陆相,到的确是会行如此手段之人。”

毕竟傅氏一族便是因陆秉真父子的陷害悉数而亡。

“如此说来为则兄还应小心才是,莫要被他们牵连。”沈川听后有些担忧。

傅黎抿唇故作轻松地露出一抹浅笑宽慰:“我不过是一个传胪,成绩上算不上大的威胁,又不涉党争,应是无事。”

“小心点还是好的。”尽管傅黎如此说,沈川仍是不放心,望着城门处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又不由得一叹,“都说官场诡谲。如今,我还未正式入仕便已算是体会了。”

送别沈川后,傅黎漫步在街上,盘算着他今天所说的事。

沈川之所以把傅黎唤做陈为则,是因为自那日陈式死后,傅黎便借用了他的身份上京参加春闱,以期能够混入朝中寻找线索,为父翻案。

前些日子傅黎更是借机会弄明白了当今丞相陆秉真和他的长子陆谦便是陷害她父亲的罪魁祸首。

回京述职那日,傅俨进宫后不久便没了消息,再之后就是三天后宣布他谋逆的昭告,其间也未曾听闻三法司会审,只在最后抛出了他谋逆的罪证。

可讽刺的是皇帝竟还称赞陆秉真父子擒贼有功,不仅赏了他们绸缎百匹、黄金千两,还赐予了个“盛平良星”的称号。

知晓实情的傅黎只觉得可笑,老的欺上瞒下,小的骄纵淫奢,俩父子的做派与名字倒是个好对子,不过这阿谀奉承也做得好,不然如何能得个“盛平良星”的称号。

只可恨先前她还抱有上京鸣冤的荒唐想法,殊不知要置她父亲于死地便竟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所以为今之计她万不可鲁莽行事,厚积薄发方才能一击即中。

只是方才沈川所说的御前修撰和驸马一事却是让她犯了难。

傅黎如今已为传胪,自是无心去争那御前修撰的位置,毕竟此等引人耳目之事只会让无可依傍的她成为众矢之的,只是她又该如何巧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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