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法子从秦无痕手上逃掉,不如利用秦无痕的权势,成为这皇城的第二个主人,替父亲翻案,还家族荣光。
成为第二个主人,需要立威。
好巧不巧,本来安嫔才是第一个,王九全偏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王九全连忙赔笑,笑得眼珠子都看不见了,跟门缝似的。
“多日不见,言姑娘越发水灵了,这皮肤,跟水儿做的似的,改日可得给我们这些粗人讲讲是怎么保养的。”
言所雀眨巴眼睛,从上到下扫了眼王九全,一脸惊恐状,“王公公!你居然想让我当你的对食!”
王九全脸色煞白。
言所雀身后的甜梅和玄参不约而同看向言所雀,又被王九全的反应震惊到 。
难不成王九全以前觊觎过言姑娘?
“言姑娘这玩笑可开不得,奴才哪儿敢啊,掌印吩咐奴才送些首饰衣物过来,您瞧瞧,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王九全抹了一把额头的薄汗,咧嘴笑。
要他早知道言所雀这死丫头会成为秦无痕的人,他绝对把她当祖宗供着,哪里敢提什么对食的事情!
“是吗?我看你敢得很,竟敢让我私下给你讲怎么保养皮肤,这难道不是王公公借机谋私?”
王九全心尖一颤,完了,看来言所雀这个丫头不打算放过他。
真是晦气,怎么那会儿偏偏就对这个丫头起了心思。
他扑通一声跪下去,连连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听得人心疼,“言姑娘,从前是奴才狗眼看人低,冒犯了姑娘,请言姑娘不要与奴才计较,伤了身子。”
言所雀暗讽,这老家伙,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绕到王九全身后,七八个小太监端着方正的漆木盘列成三排,她走至第二排,弯眼笑着捻起一块纯色玉锦,皱眉盯了一会儿又放下。
随后,目光在扫到一根雕花玉簪时又满意地笑了笑。
通体光滑,绿得晶莹剔透,是块好玉雕出来的簪子。
“这个,拿来给我瞧瞧。”
王九全如释重负,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那根玉簪,双手呈给她,谄媚堆笑。
“姑娘眼光可真好,这可是年前瀛国那头送来的,一块玉统共就雕出了一根簪子和一套茶具,珍贵得很!”
言所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伸手去接,就在王九全放手后,一声脆响回荡在玉桥四周。
玉桥上镶嵌着白玉,断掉的玉簪是绿的,落在桥上,十分惹眼。
“哎哟喂!”
王九全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掉落的玉簪向下蹲,企图抓住它,奈何最后扑了空,摔了个脸贴地。
形极狼狈,看得甜梅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九全慌了。
这可是进贡之物。
掌印派来的人特意吩咐他,要带最好的物件过来。
言所雀低头望着玉桥上的一片狼藉,疑惑道:“王公公,故意损毁进贡之物,按我朝律法该当何罪?”
王九全惊讶地仰起头,“言姑娘,刚才不是您————”
“我什么,嗯?”言所雀淡淡地睨着他。
王九全看清了言所雀眼里的冷漠,瞬间都明白了,玉簪只是个借口,怪只怪他从前得罪了言所雀。
得了势,自然要收拾他。
他拖着身子爬起来,跪下磕头,“回姑娘的话,损毁进贡之物,按律当杖毙。”
言所雀没再言语,瞥了一眼身后的玄参,扭头瞧着桥下的御河。
玄参会意,大步上前一手抓起王九全往内务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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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参再回来时候,甜梅已经把秦无痕差人送来的东西一一收拾好。
“姑娘,行刑完毕,我亲自督看,王公公死了。”
言所雀头有点疼,靠在椅子上,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辛苦你了,都下去吧。”
人都下去后,言所雀才露出疲态。
王九全死了。
这人虽有点奸滑,但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今日之后,她这位秦无痕的对食必会名声大噪。
第一日就杖毙了内务府总管,真是够胆的。
言所雀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
也不知道邶哥哥怎么样了,她现在出不去,邶哥哥也进不来,得想个办法和他见上一面才行。
入夜,秦无痕来了,走的是暗道。
两排油灯挪开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回自己的地盘都还要走暗道。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秦无痕身上的红色官衣颜色比往日要深一些。
王九全的死让她没有兴趣和秦无痕交谈,更没有心思细看他的衣裳,撇过头继续对着窗外的明月。
不一会儿,她听见身后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