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在一旁打了个哈欠,上来拽她的袖子。
这些东西小孩子听不懂,晏惊时便带他上楼:“困了?那我们先去睡一会吧”
小鬼睡了个午觉,下午晏惊时又陪他玩耍,引得他咯咯发笑,直到夜幕降临。
“今天玩得开心吗?”晏惊时问。
小鬼点头,傻呵呵地笑。
“你看我们该玩的都玩过了,去别的地方转转怎么样?”
他茫然地眨巴着眼睛,没懂是何意。
晏惊时挥手,打开冥界入口。
冥界的天阴沉沉的,没什么月光,路上也只能看见百米左右的东西,再远处像是被浓重的雾包裹,看不见尽头。
小鬼有些怕,躲在她身后。
晏惊时无法,只得对沈诏道:“我带他去吧,你去哪?”
沈诏点点头:“我在这等你回来。”
晏惊时应了声,转头哄道:“姐姐和你一起去,怎么样?”
小鬼飘上来抱着她的手,边走边回头看留在原地的沈诏:“哥哥。”
“哥哥不去,我们和哥哥再见。”
晏惊时抬手朝沈诏挥了挥,小鬼有样学样,挥着肉乎乎的小手。
沈诏大声喊:“再见,哥哥会想你的。”
黄泉路上走的皆是亡魂,或神情悲痛默默不语,或满面惊恐,四下探看着,倒是无人注意她们这一大一小。
将小鬼送到孟婆处,晏惊时不舍地同他告别,她自幼无亲友玩伴,与沈诏和小鬼在一起的两天还算开心,也是圆了她儿时的梦了。
她在冥界找到一个鬼差,问:“可知判官在何处?”
鬼差恭恭敬敬为她指路:“判官大人正在整理命薄,仙子这边请。”
大殿内,判官正伏在桌案上,嘴里嚼着酸杏干。
听见殿外传来声音,他立马坐直,将盘子放在地上,随意拿本册子翻开,装作很忙的样子。
“大人忙着呢?”晏惊时走上前,见桌案上摊开一本倒着放的册子,“忙的都能倒着看字了?”
判官低头一看,尴尬一笑,连忙将册子调转方向:“仙子怎的来我这了?”
晏惊时双手抱臂,斜倚在桌边:“这不刚解决了个恶鬼,向大人您汇报下情况。”
判官眼神发亮:“可查到些线索?”
“背后应该有人指使,”晏惊时低头沉思,“只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选中了梁方屏,难不成是无意找的?”
“仙子莫要忧虑,再愁坏了身子。”判官将地上那盘酸杏干拿起来,“来,尝尝我这个,提神醒脑。”
这酸杏干同昨日买的那些无甚差别,晏惊时放进嘴里一颗,酸的她浑身一抖。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酸的东西,昨夜不过是见沈诏不喜,故意恶心他的。
那边判官跟吃糖豆一样,一个接一个往嘴里扔。
将盘子推远,她佩服道:“判官大人当真厉害,这东西竟能当零嘴吃。”
判官叹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唉,整日都要忙糊涂了,身边没些东西嚼两下真是熬不下去。”
许是有共同秘密的缘故,晏惊时觉得判官与她不向以往那般只谈正事,这幅样子竟也能让她瞧着了。
晏惊时收回思绪:“我打算顺着线索查下去,但这线索指向性太大,只能去碰碰运气。”
“好,仙子若有困难可随时叫我。”判官附和,眼睛微眯,“好久没这么清闲过了,真怀念鬼君还在的日子。”
晏惊时疑惑:“你们冥界这么多人,竟无一人知晓他行踪?而且同为冥界中人,感知不到他的气息吗?”
判官闭眼叹气:“以前是能的,自那日之后便是一点气息都感知不到了,好像……好像他从没在世上存在过。”
“寻不到气息,”晏惊时细品着这句话,一个人只要在世上便有迹可循,除非……
“除非他早已换了身份。”
“这种可能我也想过,但不论他变成什么身份,都没理由放下冥界不管。”判官坐起来,拿起桌上的命薄,“最有可能的是他早已入了轮回,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晏惊时看着那命薄,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记录着每个人的一生:“可世间那么大,命薄上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去哪找人?”
判官:“没有办法,只能待他此生劫数一一走过,魂归本体。”
晏惊时:“也不知要等上何年。”
判官笑笑,似为自己打气:“快了,距他失踪已经十七年了,最长不过再两三个十七年,总是等得到的。”
外面有鬼差进来,与判官商量着各种事宜,晏惊时找了个机会告辞,回到暮云城。
巷子漆黑,无一盏烛火,沈诏背对着她站在街角月色下,默默等候。
晏惊时叫他:“怎么在这?”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