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戏份可以休息的秦情下午接到陈毓的电话,死皮赖脸不容拒绝地非要她陪他去吃饭,秦情本是不想答应,无奈陈毓就是不放弃,想着平日里陈毓的为人,除了风流浪荡之外也是个不错的男生,在剧组里也对她颇有照顾,不然她也不会在《皇》剧组里混得这么轻松,没有碰上前几个剧组里发生的欺压争斗,说不是有陈毓的原因,谁也不会相信。
于是松口答应了。
晚上,陈毓下了戏,来接她,看她一身白T恤牛仔裤,一脸嫌恶,说:“我带你去吃好的,你就穿这身?”
“不然我们吃路边摊也行。”秦情还是那副淡如温水的表情,好似吃什么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我去吃路边摊?别开玩笑了,明天马上上头条,你信不信?”陈毓笑笑,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上了头条你就红了,成了我的绯闻女友,将来戏约不断,另忘了报答我。”
秦情笑笑,说:“那也不错,不过我就怕你的女友太多,我排不上号,在狗仔那里已经没有新闻价值了。”
“哈哈哈哈……”陈毓大笑,秦情简直太对他胃口了,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却是认认真真地跑着龙套,既不想利用他的关系一步登天,也没有孤傲清高地拒绝他的照顾,就好像只懒懒的猫咪,谁来摸一下都行,但却不会主动去粘谁,也不跟谁亲近,与她相处起来,全身放松,长相又养眼至极,除了不愿做他女朋友外,真是难得的好伴侣。
进了一间高档会所,在大厅处,陈毓大手就搭上她的肩,他足足高她一个头,一米六九的她站在他身边显得份外娇小,他这样搭着,有些男女的暧昧,也有些哥俩好的意思,秦情侧了侧,摆脱不开也就由得他了。
两人慢步走着,陈毓却忽然停下脚步,轻轻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一下,秦情顺着陈毓仿佛凝住的目光看去,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其中的女孩子也深深望了过来,她的目光在陈毓搭在秦情肩膀的手上注视了两秒,才收回目光。
转回头,陈毓的目光依然轻挑而勾魅,却不自觉地深了几分,搭在秦情的肩膀处的手指不再是随意地搭着,而是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女孩看了,忽然挑衅地看了陈毓一眼,勾下身旁的男生的脖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起来,一时来往的人都停下脚步,有个男生甚至吹起了口哨。
秦情看看陈毓,一时之间看不出他的表情,再看看对面的男女,居然也是娱乐圈的人,男生是个小明星,女的是小有名气的新生代小花,圈内有名的富家女叶茗,国内某资产大佬的独生女。
没等她再多想,陈毓就搂着她向前走了,想了想,秦情也顺从地依在了陈毓怀里,她的背影瞬间像一只柔软的猫一般,软软地靠在陈毓的臂弯中,陈毓脚步顿了顿,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再慢慢地向他们定的包厢走去。
谁也没有回头,谁也没有看到身后投来的森冷的目光。
饭吃到一半,陈毓忽然问:“你没有什么想问吗?”
秦情用筷子夹起一只炒得嫩滑的香菇,放进口中吞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毓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几秒之后笑了,笑得有些放松,开了口道:“刚刚的女孩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的初恋。”
“哦?”
陈毓目光盯着窗帘某一处,眼神有些遥远恍惚,眉间再不是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却是染上几丝悲凉,如同变了一个人般:“那一年我才十八岁,刚认识她……演艺圈很复杂,但她的性格很简单,所以我很喜欢她,因为她是富家千金,从小受宠,脾气比较大,我也总是让着她……”
“那一年,我第一次学会哄女孩,第一次去做菜给女孩吃……甚至去认真讨好她的父亲……”
他慢慢垂下眼睛,眼神里一片荒芜,“也在那一年,我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那么的伤人……”
“感情的分开总是没有完全的谁对谁错,我们只是不同的平行线偏偏地交叉在了一起,然后撕碎了彼此地分开了……我们本就是不同阶层的人,相处一起,已经不是爱情的问题了……”
陈毓说完,包厢里一片安静。
曾经的我们,把天真和善良,留给了岁月长河中潺潺而去的逝水,却将现实与无情铬在了自己成长的骨血中,再也拂不平痕迹,带着遍布全身被名利残酷洗礼的伤疤,深深地看着河中自己污浊的倒影,流不出一滴眼泪。
……
待陈毓的眉头慢慢松开,一贯的浪荡不羁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才抬起眼看向秦情,问:“你没什么想说的?”
“我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
“每个多情的男人背后总隐藏着一个无情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陈毓仰头大笑,笑声不停,却是好像有些悲伤。
好不容易地停下了笑,他靠近她,俊美的脸庞只离她有几厘米的距离,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