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从前相处时的习惯模式,神代无白并未拖延时间。
她特别容易被满足,就像他刚才一句也说不上许诺的哄话,她反倒像得到了心爱的东西,不再得寸进尺些再索要什么。
时间不早,她对于这块的概念泾渭分明,继续留在这可能会打扰到男人,于是她在最后抱着死神的手臂,蹭了蹭,也不用他多说什么,自己就先起身,准备离开。
没走两步倒是蓝染叫住她。
“等一下。”
快走到门口的女孩转身,“嗯?”
蓝染从办公座位起身,朝她走来,不知是有何事。
无白看他走近到跟前,仰头,“阿介?”
蓝染也是临时想起来的,他伸手稍稍抬起女孩小巧的下巴。
“张嘴,阿白。”
神代没有什么迟疑,乖乖的张开嘴。
扣在下巴上的手力道很轻,蓝染稍稍俯下身,将女孩的张开的嘴内扫视了一遍。
线条利落的脸因他俯身低头的动作而凑近许多,高挺的鼻梁几乎快碰到女孩秀气精致的鼻尖,交错擦过,而那温温热热的呼吸却是实实在在的,浮洒到了她的脸颊触感上。
无白凝视着他,那双红色眼眸中倒映着男人凑近后放大的脸,原本看起来温润而模糊的眉眼,和镜片后因他垂着眸而十分显眼的纤长睫毛。
不知为何叫她舌尖微动,分泌唾液,好饿,忍不住想要去触碰这个人。
好奇怪。
又是这种感觉。
明明不是战斗,但是她的血液和心脏会为了阿介而滚烫与沸腾。
想要...
好想要...
又来了,那种想要——触碰、品尝、撕咬和吞吃的感觉。
垂立一旁的手指微微一动,她眼睫轻轻一颤,忍住了齿关发痒的蠢蠢欲动,目光有些放空的想着那尚不明白的情绪。
死神垂眸,看过去好似给人一种神色认真的错觉,似乎真的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他仿佛与生俱来的蛰伏危险性与沉淀后的沉静平和,使得这专注而直接的目光若是投放在他人身上,特别是异性,该是会轻而易举就令人脸红耳赤或羞涩不已。
然而对于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且完全不懂害羞为何物的神代无白来说,她仅有的大胆念头大抵是,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阿介在看着我。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发酵发热,使那双漂亮的红瞳在某一刻折射出迷离的失神。
阿介在....看着我。
看起来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的蓝染自然不可能是在进行离别前的爱的注视,他只是在检查女孩的口腔健康。
蓝染细致的扫视过女孩洁白整齐的幼牙和看起来颜色嫩红的小舌,许是受到注视,这嫩红的软舌稍动,似要蜷缩。
这个动静使得他脑中有那么一瞬闪过被这条年幼舌头舔着手指的濡湿,他面无波动的屏蔽掉那个画面,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抽手。
可能女孩的皮肤比较娇嫩,即便他的力道很轻,但还是在她下巴留下了红印。
蓝染抬手,指腹力道十分轻的揉着那两道红印,顺便解释了下。
“报告说你这一个月里有十天晚上吃的糖都是过量的。”
他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责怪来。
无白眨巴了下眼睛,蓝染从中读出她有几分装无辜的意味,原本他没什么情绪,此时倒是有些想逗弄一下她。
但是天色不早,他还是克制了下自己突然泛起的兴致。
等那红色的指印散的差不多了,他打量女孩,沉吟,看这副面瘫的模样,实在是和报告中——爱吃糖爱抱着玩具打滚的内容联系不起来。
忍不住想了一下那副画面,不知为何颇觉微妙,蓝染想了想,将自己这种微妙的感觉归纳为好笑愉悦的一种。
他沾上几分笑意,“好了,之前的我不追究,从今天起一定要做到。”
“幸好没有蛀牙。”
他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发,“你还在长身体,平时吃多点没事,但是晚上多吃甜食会伤牙,知道吗?”
比起糖来,无白自然是选择听蓝染的话——暂时。
她的眼眸因为蓝染揉她脑袋的举动而细微弯起,“知道了。”
“好孩子。”
“好了,回去吧。”
蓝染收回手,走回到位置上,也没再多管她,将最后那几份队务拿出批改起来。
无白走出门之前转身时,又看了眼男人执笔的手和他的面容,舔着嘴角走了出去。
唔,就像阿介的手一样。
要是能尝尝阿介的脸的味道就好了。
不对,是阿介。
好想尝阿介的所有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