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格外艰难的战斗过后,本该是劫后余生的庆悦,然此刻气氛却是僵硬到了极点。
废墟中的空地上,隐约能看得出人群中有分立对峙的两股,一股为首的女生面色凶狠,身后站了不少同样面色不善的少年少女们,而相对的,被他们所针对的对面,就只有孤零零两个人了。
柴立雅美果真如她刚才所言,毫不留情的在班级其他人面前揭示了神代无白冷漠的言行,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个男生虽未多言,但在他人问及确认时,都撇过脸沉默以对,算是默认了柴立所说的话是真。
不少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凉彻心底的悲伤和愤懑。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白发少女完全没有想要辩解一句或是挽回的意思,神情寡淡的如同怎样都无所谓一般。
令人寒心。
而这更容易勾起人心中的强烈情绪,他们一路躲藏,或战斗着走过来,每一个人都十分不易,都尽过一份力,即使是不擅长战斗的几人也有在帮忙,但神代无白始终游离在外,明明是武课成绩拔尖的人,却连一个鬼道都不肯放,总是迅速的远离战斗中心,直到战斗后清点人数集合时才回来,而身为一个没有战斗过也没有消耗过体力的人,她连帮受伤的同学包扎一下都不愿意,很多人都注意到她的行为,但大家出于许许多多的理由,尽管有些不满,但还是愿意保护她,也不想逼迫她去做什么。
但得来的却是对方冷漠至极,完全不把班里其他人的性命当作一回事的残忍和无情。
这些年轻的少年少女们从未切身经历过这种来自身边人的残酷,那样令人恍惚的疼痛从胸腔迸裂出来,宛如被在心口插了一刀。
而那股疼痛在当下更化为了难以遏制的怒火,不管不顾的发泄出来。
“太过分了.....”
“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啊?!”
“怎么好意思这样心安理得的,厚颜无耻的享受着这些??!这都是大家拼命战斗赢得的,你有什么资格白白享受啊?”
“真的以为自己凭着一张脸就可以这样做吗?”
“你把我们当什么?为你拼命的下人?你在做梦吗?”
“...喂...”有人想起什么,压低声音提醒道,“等一下,你们别忘了,蓝染队长......”
但怒火上头的几人此时几乎烧却了理智,冷笑道,“那又怎样?!”
“就算她和蓝染队长认识又怎样?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错!”
“没错,而且如果蓝染队长知道她做了什么的话,一定不会包庇她!”
“喂,你,”有一个少女上前几步,瞪视着神代无白,“像你这样的人,连蓝染队长都教不好你,不,应该说果然有些人骨子里就是烂的,你这种人就不该和蓝染队长扯上关系,传出去就像是那位大人的耻辱一样!”
有人咬咬牙,“一年级的那次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这次是神代无白有错在先,我们怕什么!?”
“就是!”
“太恶心人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平日里搞得自己很高冷的一样,一凑到蓝染队长面前就装的要多柔弱有多柔弱,你以为我们眼瞎看不见吗?!”
“........”
人的负面情绪一旦爆发,就如同瘟疫蔓延开来,那些言语轻而易举的就唤起了更多平日里被刻意忽视的压在心底的感受,往日里是那样的细微,但积压久了就会在不知道的地方发烂发臭,,变成自己都不知道的淤泥浑浊不堪,直到宣泄的那天才惊觉那已构的上恶念。
十几个人几乎是争先恐后的咒骂着,越来越逼近神代无白。
而声声指责中也不知他们的那句话突然触到了她的神经上,原本一直对此毫不关心在意的神代无白突然转回散漫的视线,抬眸看向他们。
她抬眼的速度是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将那双鲜少和人直接对视的血色瞳孔彻底展露,却又不说什么,只是像看着死物一般的眼神,安静的叫人发慌。
米田似是察觉到什么,在那一刻抓住了神代无白的手腕,她祈求着道,“别!”
“无白,拜托你,千万不要.....”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的直觉预感一向准的可怕,她虽然不知道神代无白想干什么,明明她只是抬眸的一个动作,没有其他展示出什么明显的意图,但无端叫她害怕的浑身发抖,就像是....不制止她的话,她会做出什么糟糕可怕的事来一样。
神代无白侧过视线平静的看着她,她们身高相差不大,此时米田却有种被对方居高临下俯视的错觉,她犹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一抽一抽的,小声哀求,“无白......”
但白发的少女依旧是沉默凝视的状态,让人一时摸不透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米田无意识的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这无声的对峙持续的持续的时间并不久,虽然对于米田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