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神代无白漫游的思绪慢悠悠飘忽回来,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女孩微微蹙了蹙眉。
她倒不是因为被人这样恶意针对而不适,纯粹只是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
只想安安静静呆在角落的白发少女瞧着都快怼她脸上的羽佐田,抿嘴尽力忍耐。
啊…忍住…
千万不能随手就把人弄没了……
她因为忍耐脸颊有一些的鼓起,腮帮子绷出圆润的弧线,倒真应了羽佐田的话,凭借着出色的容貌,做什么都有先天优势。
“喂!”羽佐田猛地一推她,“说句话啊,怪物?”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么大的力道下去,看似纤瘦的少女纹丝未动的站在那。
她只是略微苦恼的看着放在她身上的手,想着要好好和人商量,“可以拿开吗?”
“你说拿开就拿开?”羽佐田回以一个狰狞的笑,五指成爪,竟是掐进她的皮肉里,想看她露出一些痛苦的神色。
神代无白因为她的举动皱了皱眉,这令一直紧盯着她的羽佐田大喜,以为她终于打破了神代无白的面具,终于让她知道了疼痛的滋味儿。
她愈发加大力道,指尖死死扣进皮肉里。
“你放手…啊!”米田想要去抓她的那条手臂,被羽佐田另一只空余的手一拦,她手中的斩魄刀发出的冲击瞬间将米田抛至几十米外。
人群里发出几声低呼,有人回过神,想上前。
却被别人拉回去,那人沉默着摇摇头,意为不要插手那两人之间的事,在被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均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竟是想要冷眼旁观!
“…你们怎么能?!”
几人压低声音,咬着牙,“……不然你想怎样!”
“羽佐田有刀!万一她想杀我们,易如反掌!她不是说目标只是,是神代同学吗…反正,反正她也藏着实力不是吗…”
那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似是说服自己的,咬咬牙,“再说!羽佐田她说的,”
“也没错啊……”
神代无白皱眉也不是因为疼痛,她对于痛感早就淡泊的几乎无感了,她只是在认真的思考怎么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把人的手拿开。
她不能去扯,一扯这个人的手臂就会被扯掉…
也不能推,一推可能就胸骨凹陷人当场没了…
……
她越想越苦恼,于是眉头皱的愈发明显。
好吧,不能动手,那只能…那个怎么说的来着,动口。
她认真的思索,心想这个人刚才是问了她什么问题吧?然后因为她不理她,她才这样的那,按照人类的方式,应该给她回答,然后就行了吧?手就该拿开了吧?
神代无白觉得自己前因后果都考虑到了,她十分赞同自己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特别认真的对羽佐田道。
“我确实是个怪物。”
她的眼神直白又坦然。
“可是我有十分珍视的人。”
“我能够保护他。”
“所以——”
“我是个怪物这件事,真的——太好了。”
她一直都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各方面都构不成称作一个“人”,出身和经历,畸形复杂的内部构成,从很早很早开始,她就是是一个东拼西凑混合的东西了。起初她以为世界都是她这样的,但是恰恰相反,她才是从身到心都格格不入的那个异端。
然后她想,哦,原来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原来我才是那个不正常啊。
可惜她的情感认知体系已经残缺到,即便意识到这种事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或许有时候终于会迟钝的生出几丝波澜,但那种情感更像是突然输入的乱码程序一样,让她在感受到之余,又无比的茫然。
她体会不到更深的东西。
这本该是一件无比悲哀的事。
蓝染将她保护的很好,这个保护更多的指的是对她心理状态的维护,那是一团毫无定性的东西,什么时候出什么问题了都不足为怪,但正因为有他那样的人自然却又不着痕迹小心的注意着,引导着,才有了神代无白今日稳定许多的心理状态。
即便己身再如何畸形古怪,但她拥有一份最珍贵的疼爱,这份感情,就足够她在黑暗里仰头朝向阳光了。
她的心曾满是淤泥,满是黑暗,但她如今也愿意为了一个人去触碰光明。
即便会因此做很多她不理解的事,会学习许多麻烦琐碎的东西,也没关系。
少女没有任何掩盖的话语叫羽佐田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竟会一副理所当然态度的承认,这和她的预想完全不符。
她做好了数道应对神代无白各种反应的措施方案,甚至于她本就期待着神代无白会一个不愉快与她动手,这样大庭广众下,其他人就能真真切切看见神代无白的古怪之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