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裤,脚蹬黑色凉鞋,非常不巧的撞衫。
“回答我一个问题。”她冷静的有些不解风情,给他的高兴降了降温。
柳蘅点头,眼神温润,根本没有工作时的冷静与杀伐果断:“你问!”
“你有没有在交往中的女朋友,不是我,别玩文字游戏。”
柳蘅正色:“没有!”
除了你,从来没有过。
付璃抱臂,努力营造那晚趾高气昂的拽姐形象,言语亦犀利非常:“我不了解你在国外的情况,如果你撒了谎,让我被小三了,我要你好看!”
“没撒谎。”柳蘅没有半点不耐烦,“这些年的情况我可以讲给你听。”
付璃转身朝饭店门口走去:“没必要,我并不在乎。”
柳蘅心口微闷,愣了一下才抬腿跟上,低声道:“好!”
点餐时,他问:“阿璃,你吃不吃辣?”
付璃点头。
点完餐,他从消毒柜里拿出有些发烫的碗:“我帮你调蘸料。”
付璃伸手拿走空碗:“不用了,你不知道我调蘸料的口味。”
他跟在身后寸步不离,目光精准的记着她动过的所有调料,就连挖在勺子里的量都印到了脑子里。
付璃调完蘸碟,一转头就看见他盯着自己手上的小碗,那目光一点一点,好像在数她碗里的葱花粒。
付璃有些不自在了:“你干嘛?”
柳蘅抬眼看着她,嘴角带上一抹浅笑:“下次我帮你调,我记住了。”
付璃偏不让他痛快:“下次我或许口味就变了。”
柳蘅笑:“没事,变多少次我都会记住。”
——缺少的那些岁月,未来加倍弥补。
柳蘅负责涮着肉,再开口,没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他体会过那种撕心裂肺,她又怎么能好?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付璃将嘴里的肉咽下,抬起头:“约法三章,不忆往昔,不展望未来,毕竟我们也不会有未来。”
柳蘅动作一顿,有些无奈:“阿璃——”
付璃继续:“不公开,在公司请避嫌,你要记住这只是一场游戏……”
她怕将来两人分手,她又一次沦为笑柄。
爱情这东西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双向奔赴的爱情是蜜糖,对爱而不得的人来说就是□□,可她们自己又对这种‘毒药’甘之如饴,却在柳蘅骤然离开后将裹了毒的利箭全部扎到她身上。
奶奶突然离世、男朋友猝不及防出国,只留给她一张分手字条,让她成了笑话。
柳蘅那些暗恋者们自觉划成了阵营,将那种爱而不得的不满全部发泄到她身上——那些塞在她抽屉里的爬虫和被碾上脚印的课本,她杯子里的粉笔头以及被堵在角落里的欺凌和嘲弄,还有按在她手腕上的烟头,给她留下了永远不会复原的烟疤……那时的她在那种多重打击里喘不过气,像溺水的人抓不住救命的稻草,差点没撑过去。
这样的经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柳蘅垂眸,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好!”
这么苛刻的条件他都答应,可真有耐心。
付璃低头笑得讥讽。
最后一个条件:“把头像换了,把昵称改了。”
柳蘅眼底染了笑,想说‘懂’,又怕她恼羞成怒,低头摆弄手机。
付璃悄悄刷新检查,很快耳尖一热,抬头怒视:“柳蘅!!!”
付璃的微信头像是她自己画的一张草原图,有一匹从左往右奔跑的白马,柳蘅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副差不多的草原图,上头一匹从右往左奔驰的黑马。
这也太明显了!
柳蘅:“阿璃,要不你帮我画一张!”
还挺会顺杆爬,付璃咬牙:“你先换了。”
柳蘅把手机推过去,眼底有笑,那笑里带着一点点无赖:“你帮我换。”他又说,“将来能公开了,我再用这张。”
是指还没换掉的黑马图,一左一右的双向奔赴,真好。
说完怕付璃会说出拒绝的话:“我把鸭肠下进去。”
付璃咬着牙拿起他推过来的手机,真想一个手滑扔进锅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