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俩,进来干什么的!”
伊芙琳和卡兹对视一眼,一个横扫腿,一个横肘向后,把厨房管事的弄晕。
逼近后厨,伊芙琳先踢开门,被人用刀挟持住。
奥兰多双手在颤抖,寸余长的刀尖在伊芙琳脖子上划破一个小口,一颗血珠溢出。
“你先冷静,这里不安全。”卡兹回首顾着走廊,劝阻奥兰多。
奥兰多咬牙切齿,“到底为什么,伊芙琳,难道Knight也是奥斯伯格的人?”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他遵照Knight的指令,对伊芙琳全盘信任,着手帮助她逃离奥斯伯格的掌控。
叛军中有反对的人,是他坚持认为Knight可信,是他私心里把伊芙琳当成朋友!因为他的轻率,所有的伙伴都丧命在教养所,还有莉莉丝……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要杀了我吗?”奥兰多更用力地攥紧刀柄,伊芙琳脖子吃痛,发出一声闷哼。下一秒刀掉在地上,奥兰多翻着白眼晕过去。
伊芙琳收好空了的针筒,捂住流血的脖子,对卡兹没好气说:“快把他扛起来。”
卡兹耸耸肩膀,这熟练的扎针手法,还真有那个人的影子在。
两人扛着奥兰多从后巷离开,伊芙琳用精神力炸碎了巷子里唯一的监控。这种偏门的会所欢迎大量来自地下城的廉价劳动力,不需要身份证明,做一天管一天的饭,莫名其妙失踪,几天后陈尸街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要去哪里?”卡兹发动飞船。
伊芙琳手指在光脑上划过,看着满屏幕的红点,沉思,想找到一处监控稀少的地方。
卡兹已经拉开操纵杆,按下音乐播放键,驾驶着飞船升空,“我知道要去哪儿了,相信我。”
飞船回到首都大学,医学部楼上。
卡兹把奥兰多搬出来,熟练地躲避监控,面对伊芙琳质疑的目光笃定笑笑,“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把他安置在大体老师中间非常合适,不是吗?”
伊芙琳一路走过窗明几净的实验教室,鼻间闻到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很熟悉,兰登有时候外出回来身上会有这种味道。
但他的实验室不是这样,他的实验室,消毒药水被调制成清淡的白茶香。
暮色四沉,空荡的走廊里亮起昏暗的灯光,冷风穿堂而过,伊芙琳冷不防在某一间教室的玻璃后见到兰登。
……
兰登穿着西服,抱着双臂,懒懒倚在墙边,伊芙琳刚好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睫毛在玉色脸颊打落一片灯影阑珊。
非常地,好看,她莫名觉得心跳有些加快。
兰登大概正在进行学期末的考核,有学生在试验台前解剖猴子,解离分析大脑活性细胞。一整天下来,他已经面容疲惫,睫毛偶尔扇动,眸光又聚起,神色重新专注。
“不对,这一刀下去会切到动脉,”兰登走过去,握着女孩的手移偏一些,“这个位置下刀,才能切准。”
专注温柔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看起来很唯美的画面,当事人之一的菲莉亚简直想哭。
她自从上次宴会向兰登示好被羞辱后,本来打算直接退掉他的课,母后大人讨好执政官都疯魔了,偏偏不许。她硬着头皮上完这个学期的课,每节课都神游太虚,随时等着兰登把她踢走。
他却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菲莉亚以为他要给她穿小鞋,去给他诚恳道歉过一次,希望兰登博士大发慈悲,把她从学生名单里除名。兰登当时正在翻阅厚厚的典籍,闻言看她一眼,在庞大纷杂的脑容量中匹配她的信息,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勾画,“自己申请。”
菲莉亚算是明白了,兰登淡漠到了骨子里,不在意的事情,他不会花费哪怕一秒钟来思考。
母亲不允许她自己申请退课,菲莉亚就这么在大佬云集的兰登实验室苟了一个学期。
今天参加实验小考,她磨磨蹭蹭熬到最后一个,举着麻醉针面对笼子里猴子灵动的眼睛,愣是下不了手。最后在兰登越发不耐烦地神色里,按住颤抖的手,一狠心把针扎下去。
破开猴子的头颅,她第一次直面鲜血淋漓的场面,差点呕出来。
谁来告诉她,兰登为什么忽然转性似的过来手把手教她怎么操作啊!他的气息简直冷得像毒蛇,让她整个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结果握刀的手不受控地重重一抖,鲜血喷涌溅了她满脸满身。
菲莉亚尖叫着晕过去。
窗外的伊芙琳目睹了这场变故。目瞪口呆地看着菲莉亚“砰——”地摔在地上,兰登则顷刻间退到两步远。
兰登面色发青,很快转身脱掉外套,卷起衬衫袖子,到净手台前洗手。
伊芙琳推门进去,把菲莉亚抱到椅子上,再去打开兰登旁边的水龙头,打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