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2 / 3)

为为为什么?”

初弦又羞又急,笨口拙舌说不出漂亮的长篇大论,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直把自己晃成了小拨浪鼓。

他好整以暇,耐心十足地逗猫。

“给你当做赔礼?为了小寒那日,我对你的态度。”

初弦滞口。

她一个经年累月与文字打交道的人,一时半会竟然听不懂贺清越在说什么。

态度?赔礼?

贺清越这辈子都没给什么人解释过,他把手表对折,呈在纹路清晰的掌心里。

“那晚我很累,结束纽约一场会议就要登机,熬了十几个小时落地,没来得及倒时差,就要赴你爷爷的约。”

他说:“如果那夜有什么地方让你感到不舒服,我道歉。”

手表往前递了递,见她傻愣着没有要接的意思,贺清越捉了她手腕——手腕细骨伶仃,男款手表滑溜地沉到肘弯。

如果真要戴,免不了要裁去一截过长的表带,这才能严丝合缝地嵌在她手腕。

可是她这样每个月兢兢业业拿几千块钱的人,凭什么——

初弦颤抖着,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有人把一座山似的金钱推到自己跟前,因为异乎惊诧,声音都劈了叉:“三千七百五十万的赔礼?”

贺清越微微挑眉,大概是“有什么不行吗”的意思。

难怪世人常说“有钱任性”,如今看来,有钱确实有任性的资本。

虽然初弦拿不清贺清越究竟涉猎了什么领域,但她知道,应家已经是富贵中的富贵,更遑论作为南城之首的贺家。

——可不管怎么说,三千七百五十万,还是太夸张了。

贺清越在她震惊之余拧开一瓶矿泉水,开了瓶口的电解质水递给她。

她那只从此标价“三千七百五十万”的手抬不起来,贺清越不觉得多过分,他自然而然把水瓶塞到初弦手中,好整以暇道:“三千七百五十万只是标价,这枚逆跳星期是限定款,全球只有三块。”

他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目光顺势落在脸色无端苍白二分的初弦身上,笑道:“一块在好莱坞知名导演的家中,一块被收藏在马塞那州一家私人的手表博物馆里。”

从容不迫地,拿着羽毛棒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她:“最后一块,在你手上。”

她震惊到不知所以,乌葡萄似的大眼睛无措地瞪着贺清越,力图在他的词句中分辨一丝有可能的逗弄。

“我、我不能要。”

她慌急慌忙地要把手表从肘弯处捞出来,奈何越是着急,动作就越是笨拙。

此时库里南经过南城最繁华的CBD,交错林立的钢筋水泥如一头吞噬夜色的巨大怪物,十字街头相伴成行的年轻男女有说有笑,在他们年轻脸上流淌而过的斑驳灯光照不开每个人的神情。

因为急切想要将手表取下来,比珍珠还要白的双颊漫扫一笔绯红的胭脂,灵动清媚的眉眼如细笔精雕细琢,描出惊艳的昳丽。

初弦急到白皙前额沁了细细的汗珠,红灯余十秒,他就这样专注地看了十秒。

直到库里南重新驶入喧嚣车流,她才终于把手表取出来,双手合十端着,神情郑重庄肃,眼错不眨,生怕自己一失手,就摔了这全球限定三块、珍贵价值无法估量的逆跳星期。

她送过来,贺清越眸光微动,背手将她挡回去。

伴以一句漫不经心的:“长者赐不敢辞。”

初弦瘦削细弱的肩膀一僵。

她无辜抬眼,正正撞入贺清越那双沉暗眼底,他轻轻笑了声:“不是喊我贺叔叔吗?”

初弦闷闷地咬住唇,不肯说话了。

车厢重归寂静,长街依旧车水马龙,喧闹自由,加快脚步的年轻恋人牵着彼此的手,不是跑向对街的重点,更像是跑向他们纸醉金迷的彼岸。

广袤繁华的南城商圈,徐徐下起了雪。

那些心怀各异的饮食男女,仿佛在这瞬间得到了白头。

眼见小姑娘没了下文,垂眉敛目,不知在想什么。

初弦想要把手表装好,左顾右盼也没个合适的东西。

右手收进外套口袋,指尖赫然碰到一团毛茸茸的线团。

她心念一动,拿出自己□□交织的手套,十万分珍重地把贺清越的手表放进去。

上次送她一趟,贺清越记下了终南别馆到老城区的路线,他扣开储物格,两条好烟挤在角落,拇指拨开半包烟,掐了支烟出来。

要找火机,才想起上车时似乎随手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初弦。”

他依旧面容沉静,单手把唇边的烟摘下来,微一颔首,示意道:“帮我拿下打火机。”

初弦点点头,把装着手表的手套放在自己双膝中间,侧着身,手指往储物格摸去。

翻找一会儿,遍寻无果。

贺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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