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1 / 3)

一直到临登机那天,老城区的路灯依旧没有修好。

电力公司的人倒是勤快得来了好几拨,有回初弦出门上班,早上七点过几刻的光景,那条只进不出的单行道站满了陌生面孔,初弦和对邻的一位阿姨打过招呼,阿姨双手叉腰,像个圆规似的审视那帮看起来忙前忙后的工人。

“真是要下怪雨,咱们之前打了多少投诉电话不见人接?怪事,也不知动到哪一位头上。”

初弦含糊两句,没太多想。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联系到自己身上。

电路抢修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拖再拖小半个月,着实有些过分。

虽说不影响居民的日常,但是每逢深夜,空无一灯的长街就像国产恐怖片最容易发生事故的阴森背景。

许教授知道此事,每天都逼初弦按时下班。

“小初,你这是要出远门?”

热心阿姨的菜篮子兜着青翠大葱,遗憾道:“阿姨刚去买菜,这大葱新鲜的很,想说给你带一些,但看你要出远门,那就算了吧。”

初弦笑笑,谢过热心阿姨,她出发时间早,换乘三线地铁再打车,到机场仍有盈余时间。

挥别阿姨,初弦拎着白色的滚轮行李箱往地铁站走去,停在路口的黑色大奔冲她“嘀”了一声。

初弦不明就里,这一大清早的,不知是哪位鸣笛扰民。

她不看已经摇下车窗的大奔,径直走向对街的地铁口,大奔主人一急,又是两声催促似的“嘀、嘀”,男人探出头,冲她喊:“初弦小姐!”

这回连名带姓,总不会再弄错了。

初弦从未见过这个人,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样貌儒雅英俊。

他推车门下车,趁着最后五六秒的红灯过了马路,他面上带笑,解释:“初弦小姐,我是贺总派来接你的人。”

合同没提这条,初弦只当她自己需要去机场与团队汇合。

江一竣眼里没有让人感觉不舒适的探究,他帮初弦提过行李,领她往大奔走。

他是办事很妥帖的那种人,行李箱放在后备箱,从车尾绕到后座打开车门。

“初弦小姐,车内有自在居的早点,不知道你喜好如何,便都点了一份。”

内置的餐桌已经搭起,桌上布满玲珑早点,透明的食盒蒸着朦胧热气。

面对不熟悉的人,初弦总有几分滞闷的沉默,她顿了顿,给他道谢。

“您不用谢我。”

江一竣调整后视镜,对上女孩幼鹿般纯净剔透的眼,笑说:“这些都是贺先生安排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

初弦扫一眼。

——全是甜口。

他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初弦有些茫然,一应装放好的早点没动,只拿了放在最角落的豆浆,插上吸管小口饮着,模样格外秀气。

搁下还剩半杯的豆浆,初弦拣开一个甜腻腻的奶黄包,咬半口,温热的奶黄馅裹上舌尖。

等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江一竣适时打破冷场,他打转方向盘,往南城机场的方向驶去:“初弦小姐,路灯修好了吗?”

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常年背着纸巾,她抹了抹唇角,嗓音如泠泠温水,眉眼微微舒展,不急不缓地笑了下:“您喊我初弦就好。电力公司的人最近来得很勤,我想不日后就会修好了。”

说完,极轻地“啊”了声,软绵绵的手捂在唇上,讶然。

江一竣抬一抬眼,正见她眸光顾盼,娇嗔相宜,初弦不是笨蛋,对方话里有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贺清越替她安排这些事,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实在犯不着特地跟她说一句。

就好像,她知道不知道,其实没有太大关系,只要路灯亮起来,夜间返家的人有一道指路的保障,便足够了。

初弦偏头,飞驰而过的林梢间投下一段错落的阳光,攀爬似的晕上她眉心如雪消融的愁绪。

手指攥了攥,声音轻如呓语:“我——那我有机会了,亲自谢谢他。”

这话落在其他人身上,多怕是会生出旖旎心思,但初弦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事分轻重缓急,远近亲疏,初弦和他的关系是遥远到同处一片天空都会觉得陌生的地步。

但他仍为了那样芝麻粒大的小事上心。

今日路况出奇的好,往常总需要堵那么二十来分钟,今天倒一路畅通无阻。

奔驰停到机场地下车库,江一竣拒绝她自己提行李箱的提议,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直行电梯。

候机厅的温度比外边适宜,初弦跟着他,抬手绕开自己围巾。

登机牌由负责人统一发放,办理好行李托运,江一竣领着她往明显不属于普通旅客的候机室走去。

一见他来,有位烫着热辣大波浪卷的美女率先起身,一身香奈儿冬季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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