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见(2 / 3)

还是餐前沏好的御前十八棵,初弦再喝,完全没有品茗的怡然自乐,温热茶香蒸着她乌浓眼睫,她心里千回百转地叹了口气,又把茶杯放下了。

不知电话那端的应老爷子跟程润说了什么,程润一个劲儿地应答,“好好好”、“没问题”、“您让初弦找我就对了”......

“贺先生。我想去看手机充上电了没有。”

小姑娘低头注视小窗台的龟背竹,落地灯打着枝叶尖儿,碰撞明亮翠色。

说完,小兔子似的逃了。

程润还在和应老爷子拉扯,贺清越百无聊赖地拿过手机,恰巧有通来电进来。

是许教授。

他起身,顺手捞过桌上程润的烟,是他惯常抽的牌子。

廊檐滴着水,滴滴答答,将断未断。

“老师。您找初弦吗?”

天气阴沉,空气冷森萧瑟,风雨欲来的前奏。

贺清越拨动打火机,猝然喷出一束橘蓝火光,朦胧地勾勒他冷峻到略显严厉的眉眼。

他拢一簇火光,垂眸凑近。

继而呼出一口淡白色的烟雾,神情冷淡地看着烟雾团团逸散。

许教授说:“我打不通那孩子的电话——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嗯。在一起的。”

贺清越单肩靠着金属色栏杆,他手指压着鼻梁,疲倦地转揉。

穿了一天的白衬衣仍然有形硬挺,显出精良的质地和与之相对的高昂价格。

衬衫袖口挽了一道,银杏纹饰的袖扣藏在柔软布料的堆叠之中,骨骼明晰的手腕没有戴表,多少缺了点意思。

他落远目光,长廊尽头亮着半盏灯火,光芒温柔暧昧,和他淡漠神情形成极致鲜明的反差。

“她手机没电了。我带她来吃饭,等会儿送她回家。”

许教授停了片刻,很轻地笑了一声:“那麻烦你了,清越。”

清瘦指节一弯,半截灰烬抖入深寒风中,火星随即消散,再看已无踪迹。

“不麻烦。”他声音浸在料峭寒风,大约是想起某双清澈干净的幼鹿眼瞳,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含混的温情:“老师您稍等,我让她接电话。”

许教授急忙说:“不用了,她跟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明天是周末,你让她好好休息,别老惦记着工作上的事情。”

“您放心。”真心实意地,没觉得她是一个麻烦。

三两句话的功夫,刚好抽完一支烟,许教授主动结束了对话。

贺清越没急着回去,一只手插袋,另只手滑手机。

于他而言,手机只是一个方便联络的电子工具,但出于某种不便言说的微妙心思--

譬如不喜欢看见小姑娘闻见他身上烟味儿,怔怔往后退两步的动作,所以他宁愿多吹五分钟冷风。

下过雪又开始下雨,空气温度很低,他低着头,凄迷月光荡在他一截如刃锋利的锁骨。

鬼使神差,打开微信,下拉不知多少遍才找到初弦的头像。

迟疑半秒,点进她的朋友圈。

更新频率不高,最近一条和上一条隔了大半个月之久。

贺清越微眯着眼,日期是昨天,地点是伦敦。

下弦月、银杏、薄雪,三种元素组合而成的照片。

配文只有一个苹果自带的emoji图标。

半轮弯弯的,澄黄明净的月。

很多事□□后想起来,已经无法再追求当时设身处地的想法。

但他给初弦的备注,用了很久很久。

【小月亮】

.

她的朋友圈算得上枯燥,工作碎片,练习得不够好的瘦金体,甚至还有一局未下完的残局。

没有设置时间范围,贺清越一路翻到了她研究生毕业的照片。

南大文学院的学士服很有特点,滚云边,对襟扣,她站在照片中央,所谓的center中心位。

作为这一届唯一的古汉语翻译系研究生,初弦身边围满老师,众星捧月。

拍照那日太阳很烈,她被晃得些微睁不开眼,公式化的拍照笑容,三分不自在和三分羞赧局促。

尽管摄影师水平不高,拍照的氛围也有所欠缺,可她站在一群文墨气很重的老学究身边,仍有一种移不开眼的惊艳。

脚步声很轻,他从照片里收回目光,抬头,照片里的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他眼前站定。

初弦怀里抱着贺清越的黑色大衣,浅透的瞳色,映着薄薄的一段月光。

她软声说:“程老板让我给您拿外套。”

风声喧嚣,送来溢漫人间烟火的喧嚣吵闹。

两相静默,四目交视。

贺清越收回手机,垂眼,视线框进身材娇小的女孩子。

他想起幼年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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