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要二十五万五千?”
盛立业臊眉耷眼:“不多了,这些年也没短你吃穿,我们要是不养你,这省下的钱养老多好啊。”
瞧王叔叔伸手,他将那张纸递过去,看对方推推眼镜就毫不留情将纸撕掉。
“别异想天开啊,你们两个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倒先跟孩子闹抚养费来。”
“我们怎么?”牛翠英声音拔高,不管不顾,“就算是警察也得讲理吧,他都不认我们了凭什么不还钱?”
王梓爸爸中气十足地在音量上盖过她:“就凭他是你们买来的!你们参与了贩卖人口,懂不懂?”
牛翠英一翻白眼:“谁说是我们买的!我们没买,就没买!”
“那人家不要孩子给我们了,也不是我们的责任。”盛立业帮腔,“平白养他十多年,临了[2]我们还有罪了?”
“你们俩不用在这猖狂!”王梓爸爸点点手指,“嘴硬没用,等我们抓到梁霞,你们俩的罪名马上就能落实。”
盛寻听到这,充满希冀:“还能让他们俩坐牢吗?”
“当然能。”
牛翠英一瞧,威胁无用,怀柔政策无用,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她一拍大腿,咧着嘴干嚎。
“作孽了...养了个白眼狼啊....警察还向着他,合起伙来昧我们的钱,没王法没天理了....”
看坐凳子上前后摇晃的牛翠英如此耍无赖,王警官不吃这一套。
“这是办公场所,你们不要在这闹事。”
“没王法了....欺负老百姓....”
在这样堪称诡异的背景音乐里,盛立业再次开口劝盛寻:“签了吧,咱们好聚好散。”
盛寻扬起脸来,脊背挺直。
“不签。”
“那以后,你在哪儿上班,我们就上哪儿追债去,不有句老话儿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余照的声音突兀插进来:“喂?我们在调解室,对,你往里走,门口有个大犀牛在哭的这间。”
“你骂谁?!”
牛翠英掐腰站起来,但几乎是下一秒,她就呆愣住,不可置信地望着走进门来的人,眼珠快要瞪出眼眶,不只是她,就连对这件事有点预感的余照本人,都觉得神奇。
衣服的价格是可以从质感上瞧出点端倪的。
走进门的男孩一身清爽运动装质地轻薄,却极为修身得体,踩着配色潮流的运动鞋,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挽着包的职业装中年女人,进了门就第一时间来跟王梓爸爸介绍自己。
“你好,你是王警官?我姓谢,是一名律师。”
“你好,谢律师。”
礼貌握了握手,大家都在等待这两个人说点什么,可又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了。
因为那个男孩几乎是另一个盛寻,跟头发炸开,满脸是花的盛寻不同,是衣着光鲜,精神面貌富足的版本。
不用指引,他越过客套的大人,站在盛寻面前,将看似流浪好几天的盛寻从头看到脚,露出一个明媚又灿烂的微笑。
“第一次见,盛寻,我好像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