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周围已经不是守护神,而是致命的吞噬器。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如同炸锅的蚂蚁,在嘶吼和拥挤中,更多人被卷进风幕,吹上高空,再尖叫着向死亡坠落。
犹如一场盛大的人体宴会。
“我说大哥,都是讨生活,你就是少我这一单也掉不了几斤肉,咱们好商好量,放过我,成么?”
佣兵A语气冷静:“好,把□□还我,我就放过你。”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祁祀叹气,手里把玩着□□,一门心思谋划着自己的逃跑路线。
脑中是填埋场的地图。一根鲜明的红线从地图上缓缓浮现,指向填埋场外的W区。
祁祀心中亮出一计。
“行了,不就是□□吗,谁稀罕。”
佣兵A敏锐地捕捉到垃圾山背后传来的隐秘脚步声,心中警铃微响。
被夺走□□的时候他就见识过那丫头的狡猾和底线,万不可掉以轻心,没有再多犹豫,佣兵A脚底一蹭追了上去。绕到垃圾山背后的那一刹,冰凉的枪口抵住了他的腹部。
枪口放出一阵巨大的电流,黑暗中,微蓝色的电弧爆发出致命的光芒,映在佣兵A震惊的眼底。
他剧烈抽搐了几下,很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留下祁祀在原地握着枪,满脸呆滞。
看着佣兵A两眼一翻的死鱼模样,祁祀的表情缓缓恢复,吹出一声愉悦的哨音。
“还有电击模式,挺高级。”
□□在指尖绕转,祁祀光脚踩在填埋场泥泞的腐水地面上,弯腰捡起不远处为了迷惑佣兵A的塑料拖鞋,想了想,又丢掉,转身走回佣兵A的身前蹲下,道了句抱歉。
“真是雪上加霜啊。”她喃喃道,伸手脱下了佣兵A骆驼色的伸缩仿鞋。
脚底踩在鞋面的一刹那,就自动适配了脚的大小。祁祀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高科技,心中新奇,习惯性地走了几步,和穿越前那种普通运动鞋脚感有很大差别,还挺舒服。
她看着手中的申请表,撇了撇嘴,转身往填埋场外走去。
远方,中心城迷幻的灯光色彩在夜幕下上演,高处是本城最大的全息投影:一颗胶囊状的驾驶飞船。
每次祁祀望向那个地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粒胶囊。
祁祀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斯达舒。
只是今天的斯达舒好像有些异样。祁祀一边走,偶然间抬头,不知为何,她看见投影一角,似乎闪烁了几下。
那是什么?
念头只一闪而过。申请表的纸已经被不小心沾上的垃圾废液浸得变色,祁祀揣着纸张,猫一样钻进W区小肠似的巷道。
就在她即将踏进街道的那一刻,一阵高昂的直觉席卷四肢百骸,生生将她的躯体停了下来。
街道和往常一样,破损的沥青块坑坑洼洼,乞丐成群结队的在角落栖息,蚊蝇乱飞,将苍凉点缀出古老的颜色。这里是东方基地臭名昭著的贫民窟,住在这里不是孤儿就是黑户,搭个草屋砌个泥洞,或者干脆席子一卷画地为牢。祁祀顿在原地,片刻后轻轻偏过头,佣兵A站在不远处,蓝色激光刃在手里握着,正一动不动地望向她。
他的上衣脱了,尽数缠在腹部,那里大概是有一个伤口,被祁祀一枪电裂,透过上衣浸出鲜明的血。
祁祀:“……”
说实话赚钱赚到这份上,她有点敬佩了。
仿佛陷入了猫和老鼠的循环,祁祀毫不犹豫,抬腿拐进街道,再迅速进入下一条狭窄的房屋间隙。
前世学机械与制造,更复杂的电路她都记过,更遑论她东躲西藏整整一个月,W区的大街小巷,她记得比自己的血管都清楚。
佣兵A穷追不舍。
没有人想一睁眼就背上这辈子也不可能还完的高利贷,人生第一次遇上穿越这种倒霉事,祁祀东躲西窜这些天,悟出了一个至理。
不属于你的,永远也不会属于你。
不是她欠的,她一分也不会还!
祁祀拼了命的跑,今天早上在餐馆门口捡的鸡腿在胃里疯狂燃烧。她曾见识过佣兵A的专业素养,正面对峙,她这种小趴菜是万万没有胜算的,祁祀疯狂甩动两条细杆子似的腿,在复杂的巷路里一通乱跑,祈祷W区聚集的违章建筑能把佣兵A绕晕。
佣兵A不离不弃。
祁祀跑得喉咙都在刮痧。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嗷叫,没等祁祀反应,萨霍叼着刚捞出来的鸡腿蹦到了她的头上,祁祀被惯性带的往前一跌,怒道:
“滚啊!”
滚是不可能滚的,萨霍沉浸在鸡腿世界无法自拔,祁祀被迫承重跟一个专业佣兵赛跑。就在她跑得快要飞升之际,狭窄的巷道里,正前方,蓦地出现一个人影。
个子很高,身形颀长,带着红色的狗面具,身穿条纹西装,看上去像正在执行某种行为艺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