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她繁华美丽,欣欣向荣,却也充斥着犯罪与欲望。
宁清安看着窗外,心情很平静,她不去想刑云舟在打什么主意,也不去想谁在暗中注视着自己,因为她看见路灯开花,道路变成了橡皮泥。
在这真实又虚假的世界,她从不在意明天,只期待今天的死亡。
从主干道路上下来,道路一瞬狭窄,房屋一瞬低矮,街边小贩瞬间降落,烟火喧闹一齐涌来。
汽车艰难地穿过街边摊贩驶入幸福小区,在4号楼前停下,宁清安从车下下来,对降下车窗的刑云舟道,“谢谢警官,我先上去了。”
刑云舟颔首,目送她走进黑暗无光的楼梯,一分钟后,三楼某户房间的灯光亮起来,刑云舟收回视线转动反向盘,将车停在了楼前一处空置的停车位上,关灯熄火。
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孙平...”
将事情都吩咐好后,刑云舟将座椅向后倾斜,调整到观察三楼的最佳角度,没有证据那就找证据,蹲守虽然费时却是没有办法时的最好办法。
黑暗里,刑云舟的眼睛很亮,他无疑是一位优秀而负责的刑警,他到来时夜晚才刚刚降临,一直等到月亮移到头顶眼睛都没有从四号楼上移开过,寻找线索的时间里,只有寂寞在陪伴着他。
过了子时,刑云舟难免感到困倦,眼睛酸涩,在抬起手揉眼的时候耳朵敏锐地听到楼房后面传来动静,于是快速下车动作敏捷地冲过去,转过墙角看到一个一身黑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人,个人不高,身材瘦弱,一看见他转身就跑。
这种典型的嫌疑人装扮与可疑反应令刑云舟毫不迟疑地追了上去,他追的速度很快,可前面那人速度也不慢且对周围环境异常熟悉,又转过一个弯后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留下刑云舟站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不知该往何处追赶。
刑云舟胸膛起伏,喘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十分明显,在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后他没有选择继续寻找,而是转身回到四号楼上了楼梯。
他用手电筒打着灯,看见宁清安所住的301门前放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那玫瑰是新摘下来的,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滴,倚在斑驳的墙壁上,与周围肮脏黑暗的环境格格不入。
刑云舟拧眉,这个送玫瑰的家伙与宁清安什么关系,跟201案与连环杀人案有联系吗?
他没有抬手敲门,凭借多年的刑警经验他能够确认那人绝不是宁清安,而是一个男人,而且年纪不大。
那种装扮与行为可不像是宁清安所说的粉丝恶作剧,倒像是变态的预前作案。
第二天宁清安从床上醒来,定了闹钟七点半,她换上衣服准备晨跑。
她原本是没有晨跑习惯的,奈何作息不规律因为低血糖晕倒过,后面又发生被人追杀的事情,身体健康方面就不得不重视起来,她不求能打过什么人,只要逃跑的时候能不拖累别人就行。
打开门,与眼睛里血丝严重的刑云舟对视。
宁清安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夸了句,“警官您真敬业啊,不会在这守了一夜吧,我下去吃早餐您一起吗?”
刑云舟慢慢点头。
宁清安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他真要一起,无奈只能带着人到她经常吃的一家早餐店里。
八点早餐店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孩子八点前要上学,大人八点前要上班,起得最早的工人清晨五点就坐在了这里。
“老板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包子要一肉一素。”宁清安对围着围裙的女人说。
“好嘞马上,这位帅哥您吃什么?”
刑云舟没这里吃过,不知道都有什么,于是说,“跟她一样。”
一分钟后,刑云舟与宁清安在一张餐桌上相对而坐,各吃各的,刑云舟咬了包子一口,热气升腾,汁馅浓郁,该说不说还挺好吃。
宁清安握着勺子在乳白色的豆浆里搅动,豆浆顺着她的力道旋转,碗面泛起白沫。
刑云舟三两口解决了包子,又一口干完了豆浆,擦完嘴后对才吃了一半的宁清安说,“昨晚半夜我在楼下蹲守发现一个可疑的人,他出现在4号楼后面应该是从窗户上跳下来的,穿着一身黑还戴着帽子与口罩,看到我就跑。
我追了几分钟把人给追丢了,然后上楼发现你门口出现一枝玫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我们到你家搜查的时候还没有,我觉得应该是那人做的。”
说完刑云舟等待宁清安的反应,宁清安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喝了一口豆浆后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