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直坐在位子上，看见她来才立马站了起来。
“走吧。”许凝平淡说道，仿佛是一件非常寻常不过的吃饭。
许凝随便走进一家饭店让许军山点菜，他像是很久没吃饭一样点了很多，没有一样素菜，许凝接过菜单补了两个素菜。
许军山坐在对面搓了搓手很难为情的样子，但还是说了下去。
“爸爸，最近遇到了点困难，你妈妈欠了点钱，房子都卖了，你妹妹连上学的钱我都拿不出来，这次我大老远来找你又是火车又是出租车的连酒店的钱都没有，你帮帮我。帮我把这债还了，让爸爸心里舒坦点。”
许凝笑着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说完了？”
“就这些，晚上我去你那将就一晚上，等明天你把钱给我我就立马回去，把债还了。”
“你是不知道，你妈妈被人逼得晚上睡觉都睡不着，经常大半夜起来哭，你两个妹妹虽然一个已经工作了，但她那点钱也没什么用，我们也是被到处追债，大门口都被泼上油漆。”
许凝打断他的话：“我妈妈？”
“后妈也是妈妈。”许军山回复着说。
“一共八十万，你明天给我吧。”
平淡的话，极为残忍，字字滴血。
许凝声音没什么起伏只是感叹到：“如果我有我肯定帮你，但是我没有。”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这么多，你妈妈肯定有。”
“不过，你也上了两年班多多少少也存了点钱，你就有多少给我多少，然后剩下的叫你妈妈补就行，我是这么想的。”
许凝看见服务员往这边端菜，好几个菜，小小的一张桌子根本摆不下，有三盘菜叠在下面几盘菜上，十分丰盛。
“先吃饭，待会再说。”许凝笑着开口。
“好，我也饿了。”
许军山吃的特别急，跟外面要饭几个礼拜没吃饭突然被人打赏一顿饭菜一样狼吞虎咽，好几次吃的噎住，一直咳嗽不断。
隔壁几桌的人传来嫌弃的神色，有的甚至翻白眼。
许凝也没什么胃口，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那吃。
桌子上的菜被扫的差不多。许军山终于吃饱了。
心满意足的又问她：“你别给现金给我，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流行手机上转账，这么多钱我背不回去。”
许凝起身结账，许军山老实跟在她后面，两人出了店门，许军山都没有跟上前去跟她一起并排走。
“你大妹妹也在这里上班，还真的是有缘分。”许军山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开口。
许凝没兴致理他，跟着前面一伙人一起等红灯。
许军山乐呵呵的跟在后面，见她没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走了十几分钟，前面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许凝语气听不出喜怒道：“你们是怎么欠了那么多钱的。”
许军山一听来了劲：“你妈妈赌博。”
“赌博不是犯法的吗？”
“是啊，她保证以后不会了，不然我也不会帮她还债。”
“我有个朋友很有钱，我现在带你去找他借。”
“借钱？我可还不起。”许军山眼睛转了转。
“我借钱，不用你们还。”
“那就好，那就好。”
又走了几分钟，许凝转弯往右边走去，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派出所心里也没起疑心，直到许凝往大门走去，许军山发了疯似的狠命拽着许凝的手恶狠狠道：“你干嘛，你这是干嘛，你疯了。”
许凝被他拉着往后走，他走的很快，后面许凝整个人被扯到地上，拖了好几米远。这时一辆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许军山心慌的松开她的手，许凝怕他跑掉左手拉住许军山被他用力甩开坐在地上，看着他往旁边的公园里面跑。光线昏暗，警车也没注意到她，往她身边开了过去。
自己踉踉跄跄的起身，衣服脏了，裤子也被磨破，手上被抓出血痕，许凝冷笑出声。
大妹妹，也在这里上班........
许凝瞬间想起徐梨说的话，两个妹妹，小妹妹。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心里慢慢升腾。
许凝就近找了一家药店买消毒水和创可贴，买完后又去便利店买关东煮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窗外人来人往。
过去是一个幽灵，虚无缥缈，没有丝毫影响力，只有未来才有份量。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以前的样子相差不了多少，忽然的好像有点期待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