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另一面,临海一边,坐落一个巨大的邮轮。海面漆黑,只有整个邮轮灯火通明,像一个被人流放的花灯,邮轮内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邮轮贵宾室里,川佐太郎正嘻嘻哈哈的表演捏寿司,凝顾捧着一杯蓝莓汁,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盯着外面漆黑的海面看。
刚上邮轮那会儿,凝顾想去玩,宋壶深怕她胃痛,直接把人拉来吃东西。
川佐太郎私人订制的寿司,刚好够凝顾一口一个,做好一个递一个。
凝顾看着宋壶深接过,又送到她嘴边,不动弹了。
很诡异的事情。
自从她去荼山之后,宋壶深变得跟她印象里不一样,非常的黏人和“体贴”。
一睡醒要见人不算,平时俩人待在一起时,他也喜欢把她抱在大腿上坐,跟抱小孩儿一样。还有吃饭的时候,剥壳挑刺不算,还很喜欢喂饭,她不吃,他就一直举着,执拗等她妥协吃下。
这会儿也是,她不张嘴,他就看着不动。
他的指节修长分明,手中的寿司鱼肉透嫩,指背刚刚贴近她的唇边。
凝顾抿嘴,往后一撤,“竹筴鱼,我不吃。”
只见男人神色未动,拿寿司的手左右晃动,声音上调像哄小孩,“呼呼呼,开飞机,飞机开哪里~”
凝顾:“......”
趁她微怔,宋壶深敛眸,指节分明的手就迅速捏住了她的下巴,一捏,一个小圆嘴微张,另一个手里的寿司顺势就塞了进去。
凝顾嘴巴满满的,不满的蹙眉,瞪了他一眼,刚想说他,却被突然“噗”的一声异响,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凝顾疑惑转头,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着翡翠色上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酒杯,手肘也后挎在旁边的柜子上,笑意不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意识到俩人幼稚的喂饭环节,被刚进来的俩人尽收眼底,凝顾感觉软嫩的鱼肉,如噎哽喉,情急之下,猝不及防的掩面咳嗽起来。
宋壶深淡淡扫了一眼来人,神情冷淡,没什么变化。依然旁若无人倒了杯水给她,不慌不忙的帮她拍背。
“看不出来,宋宋这么会照顾人啊。”卫疏柳实在没忍住笑声。
宋壶深没吱声,看见凝顾把嘴里的东西咳出来之后,顶腮轻啧了一声。
卫疏柳笑了,摇头咋舌,跟旁边的人说:“真是没眼看,怎么这个人谈恋爱是这样的。”
季候风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调笑,没忍住帮腔:“什么样子。”
卫疏柳尾音上扬,“不值钱的样儿。”
“来干嘛?”宋壶深微微抬眸,虽然脸庞冷清,占有欲十足的搂着凝顾,但给人感觉变闲散了些。
卫疏柳突然看向宋壶深旁边的女人。
明眸皓齿,五官精致,有一种没有攻击力却能感觉到强硬的美,脸蛋有古时审美中古典美的寡淡,身材却有当代审美的独特气质。
“许小姐,一起玩啊?”
被呛出泪的凝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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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时,一架承载上千人的邮轮也开始驶向公海。
邮轮大厅聚集很多人,光是大厅就设有好几个大圆桌,在座的无不锦衣华服之人,出手阔绰。
也不是为了谈事,他们就在大厅圆桌里组了局,几人入座。
宋壶深和凝顾挨着坐,卫疏柳坐在对面。
虽然这人笑意盈盈,但凝顾感觉得出,那是一种类似嘲笑,又猖狂的笑意。
宋壶深没介绍身旁的凝顾,别人只当是普通女伴,至于其他的,虽然大家在意,但也没人敢多问。倒是有几个想过来谈正经事儿的,却都被宋壶深冷脸忽视掉了。
这桌玩的简单,24点,轮流坐庄。
宋壶深没参与,只是陪着她玩。
牌童发了牌,凝顾凑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宋壶深低头,“你漂亮,他们没见过世面。”
这一问一答,声音一深一浅,凝顾想和他咬耳朵,但宋壶深并不想。
他非要一屋子的人都听见他语气嫌弃。
凝顾转头,悄咪咪的,“你这么大声!”
“我说,他们没见过世面。”
不提还好,一提,他更大声了。
凝顾:“......”
宋壶深冷眼扫了一圈四周,烦闷爬上眉间。
侧头顶腮,面色不虞,白了对面的卫疏柳一眼。都是因为这个神经病,本来他没打算在樊楼待多久的......
“你干嘛老瞪那个人?”
“丑,有碍观瞻。”他几乎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凝顾:“......”
赌桌上坐着一圈人,没一个是凝顾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