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壶深把自己浪死了。
昨晚弄到凌晨,睡了两个小时,凝顾觉得身边躺了个火炉。
拿体温计一测,小少爷在大夏天里,高烧发热。
南荔人喜欢各式各样的汤品,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能熬成清汤白水,也能加中药傲得黑黝黝。总之在南荔人眼里,万物皆可煲。
她在厨房里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煲汤。
因为宋壶深感冒,她煲了个虎乳川贝润肺汤。
虎乳菌止咳,雪梨干润肺,海底椰味浓,无花果川贝,老陈皮理气。把材料洗干净,怕宋壶深觉得肉类油腻,放的是排骨。
清洗着材料的时候,凝顾和陶桃打电话。
陶桃:“品格那个几个小弟弟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费你当年那么辛苦带他们。”
解说风波有许多明星都站出来说话,甚至某些自来水的营销号都突然长了良心,罕见的替宁故发声,到最后那些键盘侠倒没掀起什么浪来。
凝顾笑了笑,“抬举我了。”
陶桃想起以前她的拼命,也笑了笑,打趣:“你应得的。对了,今年的体育大爆门签了我们公司的广告约。”
“谁?”
“花滑陈颂宜。”
凝顾意料之中,扬眉,“你的商业嗅觉越来越灵敏了。”
听出她的恭维语气,陶桃笑骂了一句,又说:“前几天和几个体育局的吃饭,碰见了许眷顾,他问起我你在哪。”
“你告诉他了?”
陶桃冷笑,“我知道你在哪吗?谈个恋爱跟世外隐居一样。”
凝顾噎声。
“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跟他小青梅。”陶桃顿声,“旁边那几个体育局看我们认识,私底下跟我说,许眷顾会被停赛,说是上面的上面的批下来的。你说会不会是你家长辈干的啊?”
凝顾第一反应是许顾行?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奇怪的想法掠过脑海,她语气平静地回道:“不太清楚。停赛的理由是什么?”
“他们说的含糊不清的,你还是问段堂深吧。”
“......”这俩人肯定又吵架了。
凝顾语气试探:“你们......”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语气坚决的说:“我是我。”
凝顾心里直摇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陶桃懒得跟她聊这些事,转而问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个综艺,给我打了八百个电话要邀请你,我把策划给你看,你自己决定吧。当你老板真累,整天替你拒绝人。”
这话题转的她趣味阑珊,“喂?喂喂?怎么国外信号这么差?”
陶桃:“......”
凝顾连忙挂了电话。
她把排骨过了遍水去油,材料依次放入煲汤盅里,才擦干手,从通讯录找出段堂深的号码,拨过去。
凝顾把手机开了外放,响铃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怎么?”
凝顾一边撇浮沫,一边回:“在忙吗?”
“还行,说吧。”那边传来玻璃制品碰撞的声响,夹杂着段堂深低沉的声音传来。
凝顾心里划过各种念头,挑眉,“你知道夜市的事吗?”
“夜市?”
凝顾提示:“夜市,醉汉,越兰区。”
段堂深顿了下,复问:“你不知道?”
凝顾狐疑:“什么意思?”
“说是省会接到实名举报,纪委在查,不过越兰区的副区长和公安禄南分局局长要换了。”段堂深低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凝顾听出了端倪:“这么说,许眷顾停赛,跟这事儿有关?”
“本来这事可大可小,但现在捅到纪委那就不好收场了,许眷顾即便是受害方,但还是有舆论压力的,保不齐真得回家继承家业去。但你既然知道许眷顾停赛,又知道不是许家做的,你就该好好想想是谁......”
厨房里有晨光照进来,汤煲小火滚滚,暖黄色的光照在上方的水汽上,空气中弥漫着微微有点中药味的味道。
凝顾抬起眼帘,目光穿过丁达尔效应的水汽,落在门口的身影上,接着是对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
几乎是倏然间,放在橱柜上的手机便应声而落,“啪”的一下落地声,凝顾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像沸腾的汤,炸出一两滴落在手背上,微微灼伤的刺痛信号一路传至大脑蔓延。
宋壶深带着强大的镇压感,几乎瞬间,猝不及防,凝顾不自觉就往后撤了一步。
也正是这一步,他判定她心虚,彻底引爆宋壶深所有的阴暗。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站在黄晕的光里,往日柔顺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开。没有穿上衣,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