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赤蛇峰里绵延不绝的黑雾流淌,遮天蔽日般盖住上方的月色。
溪水潺潺流动,一只殷红蝮蛇抖动着三角头颅,无声无息的凑近草丛中的一只野兔。
就在它只消偏头就能咬住对方腹部时,尾巴却突然被人踩住。
成熟的捕食者登时如一只跳脚的猫,碧眼凶光大放,反身迅捷咬住对方右腿,毒液一滴不剩的灌了进去。
但修士却置若枉然,无知无觉的走着。
月雾环绕着他,朦胧的光影中,少年人俊美白皙的面庞宛如夜间绽放的幽香兰花,馥郁芬芳。
但凑近了看,他的神情好像一个快要断了气的人,嘴里不停喘着粗气,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淌在冰冷刺骨的溪水中。
想要往前,但哪里都满是黑暗,无论是前进,还是倒退,都毫无任何解法。
他的神情狰狞一瞬,头脑昏昏沉沉,一声嘶哑的吼叫从喉咙里冒出,脱力般滚入了水中。
六瓣莲花在瞳仁里冷冰冰的绽放,正好对上蝮蛇的碧眼。
它还缠绕在他的腿部,腹部吸的肿胀,红光粼粼,又长大了一圈。
但下一刻,这条蛇头自头部爆开,化成一滩脓血,冲刷在水中。
少年人腿部传来剧烈的痛楚,再睁眼,又重新恢复成漆黑的瞳仁,他茫茫然的站了起来,又似鬼魂般,飘然往林深处走去。
……
白日。
繁茂的树林遮天蔽日,四周满是金色光茫,薄纱般披拂在厚重的山脉上。
闵施月无聊的拨弄着篮子里的蛇,嘴中的狗尾巴草转来转去。
那修士难以置信的数了片刻,又望向那红衣少女:“真是你自己一人抓的?”
“废话,当然是青春可爱,美丽动人的本小姐我,抓的。”闵施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知道你很崇拜姐姐我,不过呢,姐姐时间有限,有话快说。”
闵施洲无语片刻,但看她臭屁到无边的样子,心中却是长舒一口气。
他不放心长姐,所以每日都会拿着令牌前来查看,没想到闵施月却比他看上去的好多了,他道:“那你小心些,我听说赤蛇峰里有些很可怕的大裂谷,掉进去后就会尸骨无存,你一定不能越过结界,听到了么?”
这便宜弟弟还挺关心她的,闵施月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嘻嘻道:“当然。”
她冲他眨了眨眼睛:“这几日我摘到了不少好东西,改明天给你送过去。”
闵施洲瞧见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等你好好活着回来再说吧!”
等他走后,闵施月走入山谷深处。
幽深林屿覆盖住整片山脉,溪水潺潺流动,悦耳动听,几只野兽倒挂在枝头,好奇的打量着来往行人。
岸边停靠着几个帐篷,所有修士正在生火,一见到她,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他们是云剑宗毒门中人,每日须得采购一定数量的毒物,这些天闵施月颠颠的跟在他们后面捡漏,为此遭受了不少白眼。
早已习惯了他们的态度,闵施月也不在意,双手把玩着小辫子,来到一处离所有帐篷都比较远的帐篷。
小宛已经生好了火,一见到她,开心道:“小姐回来啦,见到世子了么?”
闵施月强撑的高兴一下子垮了,她坐在铺着虎裘的地上,耷拉着脑袋,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点点头:“见到啦。”
“世子有没有和您说主君的事。”
“没有。”
“那他同您说了啥?”
闵施月抬头,满脸写着“高兴”:“自生自灭。”
“啊!”小宛差点把水打翻,她摸了摸闵施月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透心凉的冰,小心翼翼道:“世子真是同您这么说的?”
她们来到此地已有半月有余,每日都过得极为艰难,这世子不说去求求主君,反倒说出这般薄凉的话,真是无情!
正想安慰对方几句,闵施月已走进帐篷里,小宛脱口而出的话也咽进了肚子里。
营帐内铺着柔软的被条,闵施月腾的倒在上面,闻着四周刺鼻的雄黄味,满腹委屈涌上心头,鼻头通红。
好累~
在家中,闵施月是独生子女,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什么苦,没想到刚到这个世界,就被派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苦行僧。
实在忍不住了,她坐了起来,呼唤脑子里的东西:“系统,系统。”
“宿主,我在呢!”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轻松一点。”
夜半三更,野蛇出没,这几日他们日夜兼程,差点没累死在路上,闵施月作为外派人员,想要得到一些体力上面的福利。
系统:“啊,有的呢,宿主你在两日后就会遇到一个灭顶之灾,危及性命的那种,等你出来后,就能够受到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