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得开了花。
等到两人拎着两大包糕点从点心铺出来时,天边又积满了乌云。
贺知槿道:“又要下雨了。”
寻桉抽了抽鼻子,闻到了几丝泥土的气息:“是的,须得抓紧时间回去。”
贺知槿并不赞同,他提议道:“不如随我去聆音斋听曲儿,把这雨避一避。”
寻桉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厮怎还有如此闲情雅致?那聆音斋,之前韩树倒是常去,但从未听闻贺知槿还曾去过那里。
贺知槿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季青师兄说那里的琵琶曲甚是好听,你应该会喜欢。”
这几个月来寻桉一直心情低落,她知道他是想要让她开心一些,便扯出一个笑,道:“好,走罢。”
乌云聚集起来,遮挡住了太阳,虽然还未到正午,天空却已像黄昏一样阴沉。
起风了,树叶沙尘席卷而来,贺知槿替寻桉挡了挡。
“诶,这不巧了嘛!”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人回头,看到来人竟是初来京城遇上的金鹂公子。
金鹂刚想要乐呵呵地跑过来,看到贺知槿和寻桉的动作,不由得脸上表情僵了一下。
贺知槿本就身材高挑,在金鹂眼中,就像是把那位姑娘抱在怀里一般。
“不巧不巧,打扰……”金鹂识趣,转身欲走,却听身后寻桉道:“金公子,大雨欲来,莫要逞强。”
话音刚落,就见电光一闪,紧接着天雷震耳,密密麻麻的雨点砸落下来,金鹂连忙朝两人位置跑去,钻进了屋檐底下。
“金公子可是也来西市游玩?”三人站在同一屋檐下,贺知槿也忘了要去聆音斋的事情,便和金鹂搭起话来。
金鹂刚遇了一场雨,头发湿漉漉的,前额上的碎发尽被沾湿,肩膀也洇湿一大片,样子有些狼狈,但气度未减,看上去仍金光闪闪。
他望了望贺知槿,道:“我是来看剑的,先前我托铁匠打剑,今日来取。”
“这铁匠是我寻了好久才得到的,你看看这剑柄,看看这剑鞘,啧啧啧,”他将腰间的佩剑取下,向贺知槿展示,又把剑拔出来继续补充道,“这剑身,是我命铁匠取炼七雀山铁,足足锻造了七七四十九日,反复淬炼而成的,见血封喉,削铁如泥。”
他见贺知槿眼神认真,便大方地将宝剑递给他,让他近距离观赏,贺知槿接在手里,这宝剑冰凉刺骨,沉甸甸的,他颇有些兴趣,夸赞道:“金鹂兄果然是剑痴,这把剑真的非比寻常。”
“贤弟真乃识货之人!”金鹂高兴极了,立刻揽上贺知槿的肩膀,跟他套起近乎来,“想来去年你也曾在启英会大杀四方,一定也很懂剑罢!”
寻桉嫌二人聒噪,不愿加入他们的对话,她蹲下.身,放空自己,看着地上积水被雨点打出一圈圈涟漪。
“这剑还未曾起名,贤弟通读典藏,不如你来试试?”金鹂看着这把剑,越看越喜欢,这可是他等待了两个月之久,花了五十两银子才得来的宝贝!
“剑认主,名字……还是金兄自己起的好。”贺知槿朝他拱手道,瞥了寻桉一眼,又看了看天,今日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雨快要停了。
“不如就叫,降魔剑?”金鹂掂量着手里的剑,笑道,“那铁匠师傅说这剑甚至能斩下魔族的头颅,这名字霸气。”
听了这话,寻桉忽然站起身,贺知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道:“不妥。”
金鹂若有所思地把剑挂回腰间,道:“也是,太俗气,嗐!不如来日再想!我看着雨要停了,就先走了,还有要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街上传来争执的声音,打破了雨中的宁静。
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宫人正在扭打一小厮,嘴里骂骂咧咧。
“快跟我回宫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狼崽,忘了娘娘多年来的教诲了么!”一宫人扯着尖锐的嗓子骂道,手上还不忘扭着那小厮的耳朵。
另一宫人边骂边踹:“打碎了娘娘最珍贵的瓷瓶还想跑?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