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前贺知槿笑道。
贺知槿的一袭白衣已经被齐枫桥的血染红,他的剑法非常迟疑,始终无法狠心对他下死手,如此僵持只会让形势更加严峻,握着剑的手已经冒了不少汗:“枫桥,你不要尝试激怒我。”
他也吸入了不少瘴气,此时感觉胸口正火辣辣地燃烧,心情也是极度暴躁,他恨不得一刀斩杀面前这个自大而又幼稚的弟弟!
正在贺知槿和齐枫桥僵持不下的时候,巫寻桐巫寻桉已经来到了战场,巫寻桉将毒液涂在剑锋上,跟哥哥一人一边朝怨鬼斩去,剑入鬼身,不出两息怨鬼便失去实体,如烟般消散,如此,两人迅速地清理了大部分怨鬼,季青和李似泉舒了一口气,疲惫地坐倒在地上。
谢胥辰也在这个时候迷迷糊糊醒醒来了,还没来得及看清局势,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接着便看到了齐枫桥染血的背影,不由得大喊道:“枫桥!你,你……为何要拼了命的护我!”
齐枫桥没有回头,有些凄惨地唤道:“太子殿下。”
他唤了对谢胥辰曾经的称呼,没人知道是为何。
谢胥辰的泪水夺眶而出,颤抖着爬起来,对齐枫桥道:“我谢胥辰费尽心思爬上王位,将你的价值都利用尽了,如今大灾临头,鸟兽四散,而你却仍然在这里……”
齐枫桥没有搭话,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贺知槿刺去,贺知槿很轻松地躲开他缓慢的进攻,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入齐枫桥的右胸,齐枫桥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枫桥,莫要再战了!”贺知槿忍不住大吼道,齐枫桥丝毫不理会贺知槿,机械地又朝他举起了剑。
巫寻桐和妹妹清理了所有怨鬼,之后巫寻桐魔化长出了骨翅和魔角飞到宫墙上坐下,闭眼调息,调动体内的真元,口中默念咒文,不一会儿,他再次睁开眼,眼眸变成了红色,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就像是太阳。
季青发现,瘴气开始渐渐消散了。
寻桉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轻功来到谢胥辰的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将淬了毒的剑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齐枫桥听见身后谢胥辰的呜咽,连忙转身,顿时大惊不已,情绪失控地朝巫寻桉扑来,贺知槿先他一步,挡在了巫寻桉面前,狠狠踹了齐枫桥一脚,后者再也没有力气,飞出两三米,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贺知槿舒了一口气,冲巫寻桉道:“桉,来得正好,快去看看韩树的伤势!”
巫寻桉点点头,朝韩树靠着的那棵大树跑去。
贺知槿擦了擦手心的汗,重新握紧了剑柄,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齐枫桥走去。
“看来我还是没能杀了你。”齐枫桥虚弱地说,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呛出,他面无血色,已经没了人形。
“你为何执意要杀我?”贺知槿俯视着齐枫桥,哀伤地望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齐枫桥摸了摸一旁的宝剑,将它紧紧抱在怀里,贺知槿没有阻止他,只是心疼地望着他的脸。
“父亲一直无缘无故地恨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你的存在,是你让父亲从未看过我一眼,”齐枫桥仰着头,望着逐渐清晰的天空,悲哀道,“到头来,终究是什么也没做到。”
贺知槿听了齐枫桥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必要,你万不该入邪道。”
“这世间有多少罪恶的事,哪有那么多人能像你这样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活着?”齐枫桥笑着吐了口血,擦了擦嘴角,把头别过去不再看贺知槿,“动手罢。”
雪停了,太阳照耀着白色的大地,到处都晶莹剔透、纯洁无垢。大战过后。其余人都在清理战场,远远能看见寻桉和巫寻桐正在给韩树包扎,季青扶着李似泉指挥自得人清理尸体。
贺知槿收回目光,将剑高高举起,狠了狠心,红着眼眶朝齐枫桥的胸口狠狠扎下。
千钧一发间,齐枫桥天真地笑了,他唤道:
“哥哥。”
贺知槿心一酸,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接着,他感觉胸口被冰凉的物什侵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躺在地上的齐枫桥又将刺进他心脏的剑狠狠拧了几下。
贺知槿咳出几口鲜血,被齐枫桥狠狠地踹倒在地,再也直不起身,他的视野变得昏黑,胸口止不住地失血,全身都在发冷颤抖。
“贺知槿,这便是你的弱点,下地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