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1 / 3)

“你当我是什么小姑娘吗?”铁真真并未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撒娇,“三言两语就想把我哄到手?”

谢端若一眼将她看穿,从善如流地说:“铁懿臻女士,请允许我追您好吗?”

父母畸形扭曲的感情,小姨失败惨痛的婚姻,圈层里为了利益貌合神离的夫妻比比皆是,他清楚在铁真真心底里对爱情和婚姻都很悲观。

而谢端若对自己最大的乐观,是等到铁真真二十五岁,去认识她,去追求她,让这桩婚约水到渠成。虽然计划一再被打乱,但他很庆幸能够提前出现。

他的眼神和笑意能把人溺毙,铁真真本能挣脱他的怀抱,耳梢的绯红蔓延到了脸颊,却还要给自己稳住场子:“你这叫先上车后补票!”

“那你要罚我票么?”她退一步,谢端若便进一步,“我全盘接受,但我既补了票,就绝不会中途下车。”

年少时一份感动,谢端若珍藏了好多年。铁真真不开窍犹自可,无非是他唱完这场独角戏,时间到了便自觉退场。

若得铁真真分毫回应,他都不确定自己会有多贪婪。

谢端若摩挲她的脸颊,幽邃眸光充斥着蛊惑意味,可他却轻声征求说:“以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喜欢我,可以吗?”

“你试试!”铁真真招架不住这堆肉麻酸话,仓皇搡开他走人。

这双眼睛今晚是没法儿见人了,铁真真打算去洗漱,摸到浴室把手又想起苏娴有给她睡前热奶的习惯。

“如果姥姥来了,你自个儿应付吧,那边是个小书房,你无聊了就找本书看看。”说着,她又嫌自己啰嗦,“哎呀反正你随便吧,就当是自己家。”

谢端若哪儿会拘谨,笑道:“好。”

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铁真真的成长痕迹,卧室中央放置一台维多利亚时代的镀金彩绘三角施坦威,橱柜里收藏着不少中西手工艺古董摆件。

到底是她少女时的闺房,充满了汉洋折衷的梦幻与浪漫。

最引人入胜的是悬挂在墙面上的巨幅肖像,出自当代超写实主义油画家孙长风之手,画中少女簪星曳月,娇媚灵动。

那是将满18岁的铁真真,受邀出席夏洛特女王舞会的铁真真。

较如今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少了份英气。谢端若目光缱绻地仰视她,像是在弥补什么遗憾,他启唇轻喃,声音几乎湮没在偌大的卧室里。

“安安,好久不见,我是谢端若。”

她会如何回应?

不着痕迹地打量他,绝不让自己表露出一丝恍悟,最后故作骄矜地点头:“我记得你,秦家的哥哥是吧?”

这终究是痴心妄想,谢端若无奈苦笑,铁真真从来都不记得他。

绕过缂丝屏风,里边是一间纯中式小书房,清雅朴素,不见收藏有任何名家真迹,只装裱三两书法点缀,谢端若认得铁真真的字迹,刚劲而不失秀丽,与苏辛的词正相配。

他最喜欢条幅上的行草,仅一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落款丁酉年七月,彼时铁真真也不过十九岁大,已然是自在洒脱的性子了。

不自觉地持手机构图,调整参数,聚焦摁下快门,谢端若用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铁真真之于他,是闪耀的,是忍不住炫耀的。

窗畔有一床蕉叶式古琴,龙池下铭刻小篆“返璞归真”,减字谱依旧是主人上次翻开的模样,铁真真弹得一手好琴,谢端若斗胆献丑一段《莘瑶帝姬》。

铁真真刚卸完妆,浴室门并未阖上,琴音泠泠传来,却惹得她一阵愁忡。

《英模》杀青后她直接回京探望二老,实则意在程鸾生日,但她的期望终究落了空,依旧没能等到妈妈回来。

那天,铁真真打不通程鸾的电话,送不上一句祝福,便在书房里弹了许久的《虞舜思亲》。

琴音戛然而止,谢端若没继续弹奏后半段的离乱,故意将莘瑶停在她最烂漫无忧的时刻似的。

铁真真关门,褪尽衣衫,打开淋浴任水帘将自己淹没,氤氲蒸腾得她双眸起了雾。

人很难保留三岁之前的记忆,关于那件事知情的人都三缄其口,但对她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七岁那年偶然得知程鸾一直在接受治疗,铁真真也便知道了妈妈在生下她之后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因此在她的周岁那天,险些亲手杀了她。

其实她也知道,程鸾不是忙到抽不出身陪她过生日,也并非不愿,而是在恐惧。

这么多年来程鸾未曾释怀过,正如她方才歇斯底里地说:放不下。

一想到妈妈长久以来遭受的煎熬,铁真真泪腺再次失控,她的落空,委屈,都远都不及程鸾独自对抗病魔的痛苦。

铁真真听不见,卧室大门响起两下迟疑地轻扣声。

谢端若开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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