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那时,普天之下,无数个人的无数个故事轮番上演,而故事的结局总是物是人非,罕有圆满。

“这人与人啊,生生死死、聚聚散散,也就那么回事。”

这事,向来是出局的旁观者清醒,入局的亲历者沉沦。彼方尚有一线微光,那便是夸父逐日、精卫填海也使得的。

没有人能够拒绝,没有人愿意放弃。

独行者。

她曾经也背弃了二人携手前行的承诺,在那人以为曙光在望之时,毫无预兆地离去,让他成为了一个独行者。

所以如今,她也成为了一个独行者,还是一个短命的独行者。阿玦无怨无尤。

珍重之物?

朱漠尘几乎要笑了,他从来没有,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这些年他守卫着黎民与边疆,毫无缘由地背负起了一个王朝的责任,可其实他从来不是一个悲悯苍生的人,更没有如此大无畏的牺牲奉献精神。

只是,只是从他在这世上有意识的那刻起,就有一个恍惚的念头在牵引着他走上这样一条路,走到今天。

可是大多数时候他又在冷酷地清醒着:没有人会牵起他的手向前,也没有人会等他,从来没有。只有在梦里,那个朱漠尘才会看见光。

那或许只是一个人,维持生命的妄念吧。

“不过呀,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几年,还说不准一不留神什么时候就下去喝孟婆汤了,所以说,及时行乐才能不留遗憾。”

话音一转,老李头把话题转回了重点上。

王爷,及时出手啊,这种事情咱可不能犹豫!

明明是故事里的伤心人,现在老李头自己出离了,倒是把两个听众给带进了思绪万千的泥沼里。

阿玦回过神来,看着这样意外活泼豁达的老李头,颇有几分啼笑皆非。再轻轻侧眼看身边的朱漠尘,倒是依然目光冷峻,神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麻木。

嗯,麻木?

阿玦又更仔细地看了一眼,那人的嘴角是微微下抿的,薄薄的两片唇似乎用了力紧闭着,她感受到了似有若无的悲伤。

他竟是在伤心吗。

阿玦觉得疑惑,惊讶,心里有一个角仿佛被轻轻触碰,说不出的感觉。

“老伯甚是豁达,我也觉得,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单是这山水美食呀,就让人觉得春光易逝。”

为了抵制这种感觉,阿玦也笑着附和老李头,一时场面其乐融融,似乎朱漠尘也被这样的氛围同化了,周身冷肃气息浅淡。

老李头不愧是能被下属推荐给朱漠尘做事的人,讲故事谈笑也不影响他的手上功夫,阿玦再看过去,碎裂一角已经重新被“缝”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仅余一条浅浅的“线”。

“姑娘看看怎么样。”已经知道正主是谁,老李头自然第一时间交给她。

阿玦接过玉佩轻轻摩挲,这种“失而复得”,未尝不是一种安慰,尤其是如今这玉佩身上迷雾重重与那人联系起来,于她而言,已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生命不知还剩下几多时光,她至少要知道这玉佩和她和他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渊源。

要多去问问暮六了。

朱漠尘看着身旁的女子。她今日看着玉佩的神情与往日有所不同,似怀念故人,似悲伤往事。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

暮六正快步前往大书房,他一头雾水纳闷极了。王爷不是和阿玦姑娘一起出门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还如此着急地找他过去?这个暮四还说他们要到傍晚才能回来,不靠谱。

“王爷。”暮六拱手施礼。

朱漠尘示意暮六入座,快速进入正题:“雍启帝他可有宠爱的宫妃?”

他直觉这人孤独终老,可是又觉得荒诞,毕竟这毫无缘由。

“这……”

为了对这位开国皇帝有更多的了解,除了礼部存的造册外,暮六又去搜罗了史书、野史乃至民间小传。雍启帝在位时的史官似乎消极怠工,除了对立朝之事大说特说外,一点也不关注王朝绵延的大事,以至于对于后宫之事笔墨寥寥。

至于那些野史小传,在暮六看了六本雍启帝乃天神下凡、神龙显灵、圣子降世等诸如此类的记载后已经麻木了,完全把这些当做传说故事读。

似乎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做到了就一定有神力相助。或者说人的力量始终太渺小孱弱,只有把他神化,与更强大神秘的力量联系起来后人们才能安心享受安稳和平,不必整日杞人忧天,下一次再遇见看不到头的苦厄,心里也有了盼头。

至于风月之事记录倒是少,但是寥寥几句却足以开个妖精大展会了。

不是他被狐狸精蛊惑,后宫专宠一人还不让大臣多嘴,就是他欲求长生与鬼怪双修最后壮年枉送了性命,还有就是有妖精给他托梦让他不顾立朝之初局势不稳就多次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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