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3)

阿玦回神。

此刻的小书房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日常非必要不离开的暮六也不见了,想必是他们一直在探寻的事情有了眉目。

阿玦逡巡着这间小小的书房。

因着近日之事,这里大部分是早期的案卷记录。无论哪一本,几乎都包含了“大雍”“雍启帝”的关键字样。

这些无一不在告诉她,这方寸之间的史册,包含了那个人的一生,他生命的开始与结束,他的来历与他的归处。

近日她习字温书,挑选的都是一些简单通俗的的书册,倒是还未仔细看这些“曾经”,是近乡情怯,是不敢擅动。

如今,她终于鼓起勇气去面对。

随意拿起一本翻阅,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雍启十年三月初四,帝崩于永安宫。”大脑瞬间被雷霆击中,她猝地合上书页来缓解胸腔中的窒息感。

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但窒息感却是与日俱增,从未随着时间减弱。

阿玦换另一本翻阅。

这……

翻着翻着,阿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草草地翻完所有写着“雍启帝”关键字的书册,再回首看来,竟只有薄薄几本,那轻薄的重量,竟然就概括了一位开国皇帝的一生。而里边描写的过往更是模棱两可、真假掺半、像是史学大家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漫不经心的落笔,而那人在历史长河中,真的就只有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痕迹。

阿玦又惊疑、又愤怒。

她紧紧地攥着书册,不知道该从谁那里去讨一个公道。这数千年来,雍启帝对后世子孙的意义就仅仅在于那轻描淡写的“结束乱世、开国皇帝”吗?

哦,不是,怕是还要再加上一个“刚愎自用、冷酷深沉”的名头吧。

而他们力图查清真相,也不是因为敬慕他,而是因为皇室的威严吧。

呵,还真是,一塌糊涂的人生啊,殷漠。你本应该是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将军、名留青史被崇拜爱戴的君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你自己的子孙都说你是个投机者。

众人所知的这样的你,让我如何能再像原来一样,安静等死?

阿玦无法再无动于衷。

熊熊的烈火在胸腔中燃烧,她向来冷白的面色都透出一丝粉来。

“吱呀”一声,小书房的门被推开,阿玦转过身来,看到了正要进来的暮四和暮六。

“阿玦姑娘,你回来了。”

阿玦收束情绪,淡淡点头。

在暮六眼里,阿玦姑娘和平时并无二致,他觉得路上听暮四说的简直是无稽之谈,于是狠狠地瞪了暮四一眼,又埋首到故纸堆里去了。

暮四却发现了不一样之处。

看着阿玦还透着粉的面颊,暮四自觉“众人皆醉我独醒”,只有他一个明白人。

而且……

又仔细看了对面的阿玦两眼,暮四开口说道:

“阿玦姑娘,我发现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哦,此话怎讲?”

“嗯……更有人气儿了!”

抢答的是一直没说话的暮六,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确实不一样了。阿玦姑娘周身的缥缈出尘之气好似云开雪霁,整个人都显得明朗了许多。

“看来阿玦姑娘此次出门所获颇丰。”

暮四一下子就将此刻的异状和朱漠尘手里的糖葫芦联系了起来,阿玦姑娘的心思,总算放在我们王爷身上了!

阿玦情绪还在紧绷着,就只笑笑不说话,剩余故事,暮四会好好补完的,她确信。

阿玦一笔带过这个话题,问起了自己真正想探究的。

“我以前曾在街头巷尾听说书先生讲过雍启帝何屠山一役,刚刚本想找典籍印证,却……”

“这实属无稽之谈,您自然找不到证据的。”

讲经谈史可是暮六的强项,他自然要好好发挥本领。

“阿玦姑娘,坊间传说实不可信。别的我还要仔细验证才能和您确认,这个却是板上钉钉的谣传。这载入史册的何屠山一役确实与雍启帝无关,所以您才找不到史书证言。这是刘氏一族祖先实打实的功绩,虽史书上无太多记载,但刘家族谱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每一代刘氏族人幼时都会认真背诵,朝中大臣们都是知道的。”

“哦,竟是如此。”阿玦的话里没有显出什么情绪。

“可不是嘛,民间总有些不实的传闻。”暮六显然也是疑惑不已,“也不知是什么影响了民智,总有些人狂热信奉那位,丝毫理会其与史书所载相悖。”

“呵……”一声轻讽徐徐湮没在出声之人的唇齿间。

*

另一边,大书房。

其余人早已离开,这里时常谈论军机大事,又兼之朱漠尘喜静,于是无人议事时这里便是落针可闻的寂静,只有朱漠尘几不可闻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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