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各回各家,大家却都聚在了阿笠宅。
除了冲矢昴——但对方完全可以监听到这边的对话。
对于柯南告知毛利兰关于组织一事,灰原哀本是强烈反对的,直到小兰一把抱住她,被温暖气息包围的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自那以后,她就没有再提起过向毛利兰隐瞒的话。
「我不想再被隐瞒了,难道我没有资格和你们站在一起吗?」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的场景——
毛利兰、灰原哀、柯南坐成一排,对面是贺泽礼。
阿笠博士则搬了个小沙发坐在茶几的另一侧。
四人的凝视让贺泽礼不适地侧了侧头:“……”
‘当初说把这件事当成秘密,但这次可是你自己主动暴露的。’
灰原哀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这句话。
片刻的凝滞后,贺泽礼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在有能力的前提下袖手旁观。”
一开始有摄像头直播,她尽力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试图配合安室透和柯南,后来则是触手的长度有限,她一个人没办法在爆炸和飞艇坠毁中保护全部人,但既然小兰和柯南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了她,她就不能辜负他们。
他们在与关系到整船人的炸弹对弈,而她则负责保护他们的对弈。
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各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却无法插手的体验已经够多了,她甚至有些感谢面板和触手。
至少她还能保护别人,而不是被蒙在鼓里茫然无知地被保护。
“……”小兰秀眉蹙起,海蓝色眼睛定定地与她对视,恍然有几分感同身受之意。
「我想要成为有能力保护别人的人。」
想成为可靠的人,想要感受、理解并帮助别人,想要保护他们。
也许就是这种类似的特质,让她在与贺泽礼认识不久后就意外地向对方吐露了心声,付出了信任。
就好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贺泽礼不会是恶人一样。
“灰原,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柯南抱臂斜睨一眼身边的灰原哀。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
毕竟贺泽礼带回来的触手都交给了她,对方现在的表情比起惊讶更像是无奈。
灰原哀不置可否地捧起咖啡杯。
“那个……”睡了半个晚上,现在精神抖擞的阿笠博士弱弱举起手,“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在几人颇具压迫感的目光下,他沉默着放下手:“……你们继续。”
“好了,礼,”毛利兰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贺泽礼身边,“能告诉我们,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贺泽礼张了张口,原本并不想就此说出实情,但面对那双清澈的海蓝色眼睛,她舔了舔牙齿内侧,满口的谎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几人静静地等待着她。
“……”
灰原哀按住想要插话的柯南,用一个眼神压住了他。
半晌。
贺泽礼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搅拌勺,捧起热巧克力猛灌了一口,纠结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
“五年前,是我第一次不顾老南的劝阻独自出来寻找老哥……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山林里,我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然后一个浑身穿着白衣服的人问我,「你想要变得强大吗?」”
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生怕打断了对方。
没有人问老南是谁,想也知道应该是某位长辈,甚至也许是白兰地特地将妹妹托付给的长辈。
“唔……我可能没有说过,我的父母和舅舅舅妈,也就是老哥的父母,都是因为「疑似」犯人报复去世的,我当时看到了父母死亡的现场,老南可没办法骗我说他们是车祸。”说到这里,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老哥后来去当了警察,杳无音信,那时的我刚好遇到了些意外,越来越痛恨自己没有能力帮到他,于是就跟着那个白衣服的人走了。”
「疑似」犯人报复。
柯南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全家忠烈对抗犯罪组织的惨剧。
“然后我就有了触手,但很快就被我的老师发现了,他闯进实验室把我带走,并拔除了触手。”
柯南忍不住了:“等等,老师?”
所以她才不想说实话嘛,明明不是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贺泽礼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在了,你们只要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就够了——然后我就被老南接回了国,这次是因为大学暑假来日本旅游发生了点意外昏倒在多罗碧加乐园里,被那须爷……被清酒捡回去,再之后就和你们所知道的一样。”
她提供的情报有些丰富,虽然其中有很多地方语焉不详,但柯南还是提炼出了重点。
“这一切都与组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