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快乐、除夕快乐、新年快乐、元宵节快乐、中秋节快乐、圣诞节快乐。
“我不知道神明对你做了什么,但是……无论你是谁,我都接受——犯下过多少罪孽也好,做过多少善事也好,被缝合起来的人生也好,你可以是埃纳斯,可以是我的老哥,可以是白兰地,也可以谁都不是,只是你自己。”
安静杂乱的小巷里,贺泽礼的声音掷地有声,灰蒙蒙的天空和灰蒙蒙的墙壁背景中,那午夜蓝的眼睛是唯一鲜艳的色彩。
她向着水树夏的脸伸出手,易/容/面/具被揭下。
后者怔怔地与她对视,一时间忘了反抗。
面具下的脸瘦削凌厉,带着些许苍白,他咬了咬牙:“……这就是你必须要对我说的话吗?”
“是也不是,”贺泽礼眨了一下眼睛,“我还是很不擅长与人交流,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心意。”
如果是与米亚、与贺泽礼有羁绊的他。
白兰地沉默着,他抬手取下美瞳,露出灰蓝色的眼睛:“……你想要做什么?”
就像是雾霭弥漫的天空,阳光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贺泽礼弯起眼睛:“上次错过了你的邀请,这次想请你喝一杯热巧克力,如何?”
「“巧克力会让人心情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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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0克。
白兰地搅拌了一下热巧克力,瞥了眼玻璃橱窗上的图标。
他为什么要脑子一热跟着贺泽礼来喝咖啡?为什么一定要是星0克?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做贺泽礼,今年十九岁,是00大学机械工程专业的大一学生。”贺泽礼与他相对而坐,捧着热乎乎的巧克力说道。
已经……这么大了啊,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白兰地微微挑眉。
在交易完成之前,契约者将会用与原世界相连的真名做抵押,即使被别人叫出一模一样的音节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看起来你知道我的名字。”贺泽礼舔了舔牙齿内侧。
白兰地啜了一口热巧克力。
“他”对“贺泽礼”的印象太过刻板了,几乎所有美好的词语都能被用在她身上,开朗、乐观、天真、没有心机、善良、体贴、温柔、聪慧……
完全停留在对方九岁和十二岁的时候。
就像是对米亚的印象一样,她们认为他该记得多少,他就会记得多少。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她们都经历过什么,怎么会养成现在的性格。
“与海洋对应的是什么?”对方的身影与米亚重合在一起,白兰地静默片刻,问道。
陆地?天空?潮汐?
贺泽礼扬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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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拨通了白兰地的电话:“水树前辈?组织的支援就到了,我还需要你的隐形监视器探路。”
电话另一头传来勺子与陶瓷杯碰撞的声音,白兰地似乎是喝了一口咖啡才回答道:「嗯。」
兰陵磨了磨牙——他在打探基地附近的变化,白兰地却一个人好心情地在喝咖啡?
“快点回来哦,我们下午讨论完计划,晚上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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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久?”白兰地突兀地问道。
贺泽礼愣了一下,摸了摸手腕打开面板:“嗯……也许是几天,也许就在明天?”
空槽边缘的血色越来越浓郁,本能告诉她在不久的将来,如果还不能完成神明的任务,她将再也不能复活。
一颗包装的药片突然被抛向她,贺泽礼下意识地接过药片,上面刻着字母「R」:“R药?”
“对于触手生命来说,它没有毒性,”白兰地望着窗外的街道说道,“只会增加细胞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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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日本的布尔盖打了个喷嚏,他毫不在意地顶着黑眼圈继续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触手移植实验没有了可行性,但若是能采用触手细胞的活性加在不同的药物中……
一想到白兰地大人提出的课题的可行性,布尔盖就忍不住兴奋地喝了一口浓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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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北智久带领着一众人登上了夜游浦江的游轮。
建筑、灯光、人群……一切都是浦江夜景的一部分。
铃木园子满意地拍下照片,拉着小兰一起合影。
光彦翻了翻相机:“诶?礼姐姐的照片只有一张……等她明天回来一定要多拍几张!”
毛利小五郎环顾四周:“冲矢呢?”
“那个戴眼镜的研究生吗?”北智久翻了翻船票的存根回答道,“他说晚上想早点回去睡觉。”
小兰和柯南同时回过头。
冲矢昴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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