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淡笑:“彭先生的幺女是学时装设计的吧?我听说今年年初刚去世爱实习?说来也巧,我那小嫂子刚好是世爱蒲家独女,上次去星斗山好像说和她堂弟要准备接手世爱了,年轻人想大刀阔斧搞点动静,彭先生可得让令爱抓住机会咯……”
彭兴辉在口袋里掏了一盒烟点了一支,往后靠在椅背上,还颇有兴致地问他们俩要不要来一根。
“谢谢,我不抽烟。”许一言的视线仍停留在彭兴辉的脸上。
彭兴辉顶着注视抽了小半指间的烟,半晌,直起身将烟灭在烟灰缸里,终于开口:“贵姓?”
“许。”
“许小姐筹码不够多,再加点?”
不见棺材不掉泪。许一言笑了,继续加码:“附院的老院长是我大哥的岳丈,我二哥的老师,还要我继续吗?”
彭兴辉想起大儿子前段时间说有意向往附院应聘,他眉头紧紧皱起,又瞪了一眼准备出声的妻子,又对眼前状似随意的人说:“许小姐,这可是法治社会。”
“噢……那最近找彭先生那些人是?”你还知道是法治社会?许一言冷嗤一声。
“你到底是什么人?”彭兴辉盯着她,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A市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就传开了。
她说得轻松,可彭兴辉却是知道事实绝不可能如此,像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这下是真的没法再稳坐泰山了。
他将烟盒随手丢在桌上,“10万块而已,我还给你,把欠条给我。”
“我要现金。”许一言一脸微笑,事实上,她从进来笑容就没停过。
彭兴辉咬咬牙应下,对身旁的妻子低声道:“去取10万现金来,别声张。”
“彭先生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收高利贷的,我是来收我的合法欠款的。”
彭兴辉扯了嘴角没接话,只是烟一根又一根地抽,就他老婆取钱的功夫,水晶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柯青梅一脸怨怼,将那两个纸袋重重地怼在桌上,许一言熟视无睹,开始清点数目,数钱数得飞快。
此番看得陈通瞠目结舌,你是人工点钞机吗?
她扔下收条时说了句:“奉劝您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而后高高兴兴地提着钱袋离去了。
两人走后,彭兴辉坐在那把价值不菲的木椅上,蹙着眉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陈通刚下来就挤巴挤巴眼睛,似乎是有点兴奋:“你来真的?”
“你当我是混社会的吗?”许一言白了他一眼,并不想过多解释,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彭兴辉倒台是早晚的事,至于他的一双儿女无论知情与否,相关部门一定会查清楚。
更何况温家那位出了名的爱惜羽毛,她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摆到他的面前去,今天这番说辞无非是个警告。
“你别打这十万的主意了,温谓的钱我会直接转给他,你以后还是去找个班上吧。”她算是看出来了,陈通心软又容易相信人,不适合做生意。
“别介啊,你嫂子刚怀了我还得挣奶粉钱呢!”陈通突然提高了声音。
许一言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道:“钱我先收回来,亏的钱你还是欠着我的,等什么时候你靠谱点了再说。”
这两年大环境不好,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陈通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恹恹地走在她身旁,一点做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许一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报出地址后靠在车上等在原地,不一会儿这个片区就响起了警笛声。
陈通看着警察按响门铃,又亮出身份进了茶馆。他升起车窗,摇头表示:“你真是个老六。”
许一言抿唇微笑,坦然接受夸奖,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偏头对陈通说:“下车吧小表哥,我还有点事。”
“我真服了!”这么远打车要好几十呢!自从他破产后,走哪里都舍不得花钱。
和陈通告别后,许一言驱车到了一条小巷前。没多会儿,何意思打开车门钻了进来,报出地址:“南路102号。”
许一言后知后觉道:“那不是李老师家吗?不是喊我去看房子吗?”
“就是李老师的房子。”
“南路离附院也不近啊,为什么不去我那里?”
何意思低头系安全带,对身旁人的话不以为意:“我这种强迫症晚期患者,跟你住要不是你疯就是我癫。”
“……”许一言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在北路那里有……”
何意思此时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你北路的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太浪费,你租给别人划算些。”
“你随便住就是,你去住我还不用操心房子维护。”
“少废话,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