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换了一次了,下午睡着了又热得出了一身汗,还没来得及换他就来了。
“要不擦一下换一身?医生说不能洗澡。”他问。
“我自己来吧。”她准备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毛巾,余霁却突然起身,叫她等等。
他端了水倒掉,又接了点温度稍微高一点的水。水温不能高,不然起不到物理降温的作用,可是太冷又怕她受不了,毕竟要大范围地擦身上。
毛巾在水里投了投递给她,在衣柜里找了身干净的长袖长裤,突然想到什么,他将衣服放在床边就快步出去了。
许一言双颧微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窘的。
速战速决擦了身上,在柜子里拿出一件运动内衣套上,换了身干净衣服后,他在门外敲了敲,问她可以了没。
她拉开门,余霁瞥到地上那盆水,便与其擦身而过说:“你去客厅沙发躺着吧,有毯子,空调温度我也调好了。”说完将那盆水端进浴室倒掉。
出来时还见她站在门边,走过去问:“怎么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好一点了,没那么烫了。
“余霁,我饿了。”
余霁一听这话,直接笑了出来,还行,还知道饿,还有食欲就是好事,“想吃什么?”他带着她往客厅走去,“来的时候我买了些平常你爱吃的,你要不看看?”
“随便你做吧,我都行。”
“是我做的都爱吃呢?还是随便吃啥都行?”
许一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客厅温度适宜,空气也比她闷了一天的卧室好,她终于笑了声:“不都一样吗?”
“怎么会都一样?”余霁给她盖了个薄毯,“爱吃我做的,以后就天天给你做,随便吃啥都行的话,那你就吃外卖。”
“……”
有这么对病号的吗?
“快说。”他站在面前,低头看她,催促她。
许一言别过眼,感觉刚退的温度又抬了上来,像火在烧一样,烤得她脚不能沾地,坐立难安。
就在她快出言抉择时,余霁却突然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去了厨房。
他走后,许一言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再多盯会儿,她整个人就跟无限膨胀的热气球一样,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