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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缨与军师对视一眼,问道:“军师怎么看?”
军师是个半老的小老头,从前效力于老侯爷,如今又跟着霍缨。
虽说两人隔着辈儿,可两人默契十足。
“在下以为,不妥。”
薛冲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军师,您倒是说明白些啊。到底哪里不妥?是咱们回去不妥,还是现在问朝廷要钱不妥?”
军事垂眸,“都不妥。”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在京城耗着?您也不是不知道,那宣城司的人天天来咱们军营外头挑衅,今日来遛马,明日来捉贼,兄弟们又谨遵大帅的教诲,不敢跟他们起冲突,可别提多憋屈了。”
提到憋屈,霍侯爷和军师相视一笑。
军师捋着胡子,笑道:“咱们要的,就是一个憋屈。”
“啊?”
薛冲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
他都快闹不清到底是自己脑子不好,还是军师被驴踢了脑袋。他们这么多人盘踞京城外无所事事,这皇帝陛下也不着急吗?
“军师,您说明白些,兄弟们这些日子在城外确实是憋坏了。”
姜琮眼瞅着薛冲半天问不出一个屁来,上前追问了句。
军师看了看霍缨,又看了看姜琮,笑的那叫一个高深莫测:“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军师,军师您再透露点呗?遭了天谴我替您还不成吗?”
薛冲还想问的再明白些,却被霍缨打断。
“此事我与军师自有安排,二位敬候便是。”
霍缨开口,薛冲和姜琮只好作罢。
薛冲多日不见霍缨,正想拽着霍缨切磋切磋,结果还没开口,就看身边的姜琮一个眼神儿接一个眼神儿的甩过来。
他一脸茫然,“你眼睛疼冲着我眨什么啊?”
姜琮气的直翻白眼,朝着霍缨行了一礼,甩下他径直出去。
“哎,哎你咋还走了呢?”
薛冲虽然闹不明白,可见姜琮都走了,他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思,赶忙朝着霍缨行了礼后追了出去。
账内瞬间清静不少。
霍缨坐在桌案后,愁眉不展。
军师笑着在他对面坐下,问:“大帅有烦心事?”
霍缨想了想,教育小辈算不算烦心事?
可她接手五十万凤屠军的时候都没愁成这样过,如今为了一个半大小子,竟愁的连军师都看出来了。
想了想,霍缨身边也确实无人可以请教这个问题。
她便压低了声音,试探道:“假如说,你家中有个小辈,因你公务繁忙没空管教,不慎走上歪路,该当如何?”
军师是个过来人,早些年的时候也曾生儿育女,只可惜后来战事起,妻子和儿女都被敌军屠杀,这才一心投入军营。
如今听到这个问题,军师一脸镇定道:“此事简单。”
“嗯?如何个简单法?”
“少年人心性不定,难免误入歧途,若是刚才有点苗头,只管揍一顿就是。”
“若是揍了不管用呢?”
“那便揍两顿,总之棍棒底下出栋梁,大帅不是最有体会吗?”
“……”
霍缨想了想蔺央那单薄的身板,又想了想自己的军棍,摇摇头:“要是他经不起揍呢?又该如何管教?”
“这也简单。”
军师依旧信誓旦旦。
说罢,不等霍缨发问,便自己解释道:“关他禁闭,断他吃食,饿上个三五天,保管什么话都能听进去了。”
“……”
霍缨觉得自己定是问错了人。
军师却略有些奇怪道:“侯爷今日找我,不是有正事商议么?怎么问起教育晚辈的问题了?”
“哦,没什么。”
霍家不想昨天的事情再有更多人知晓,便岔开话题道:“如今观望朝廷的打算,想必是想耗着。如此就按原计划,你替我拟一封奏折,就说凤屠军在城外闲来无事,恐旁人心生不平,让陛下务必给咱们找点差事,记住,言辞定要急躁,务必要让陛下相信咱们是闲出了毛病。”
军师一脸无奈。
能想出这种法子要军饷,自家侯爷也是不容易。
不过思来想去,现在问朝廷要钱是一年比一年难了。可边疆将士冬天也需要棉衣,打仗也需要粮食,朝廷不给钱,总不能老靠他们打秋风吧?
很快,军师写好奏折递给霍缨过目。
霍缨将奏折揣进怀里,又处理了堆积的军务,这才打马回城。
赵脩早就听了信儿在城门口等着。
大老远的瞧见霍缨穿着单衣连件披风都没穿,一时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霍小四,你怕是火坑里的精怪转世投胎吧?这么冷的天儿,你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