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爷重重看一眼流歌,似是在想什么,轻点头“嗯”了一声,负手离开。
前厅坐于侧位的中年男子,约么40岁出头,鼻下留着一字须,一身青蓝宽袍,身材魁梧精干,一看便是经常习武之人,通体仪态虽有拿捏,但总少了几分气度,没有同是习武之人的温侯爷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天生儒雅之气。
这便是江管家口中的周将军,京都禁军和锦衣卫总领,周鸣,虽不参政事但在京都权利也不小,其妹周洛淇是当今圣上宠妃淇妃,上午茶楼里调戏流歌的便是他的儿子周彦,近来皇上也有让他进朝堂议事之意,所以周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今日在街上耀武扬威的锦衣卫指挥使,王清,30岁了,仍是孑然一身,旧时与周鸣都曾在文昭侯军中服役,如今周家得势他也跟着沾了光。
脱了白日那身唬人的锦衣卫狗皮,此时换了一身青蓝武人常服的他,提剑而立,看着倒有了几分凛然之气。
二人等了多时,周鸣有些烦躁,饮口茶,放下茶杯,便用手指不停击打着桌面。
“让周将军等候多时了,罪过罪过。”温侯爷佯装急切的走到前厅,说道。
“近日本侯身体不适,府中又事多,难免怠慢了周将军和王大人,还望海涵,海涵。”
“侯爷事务繁忙,晚上还来叨扰,是周鸣的不是。”
周鸣见温侯爷从后堂出来,又先行赔礼,不得不压下心中烦躁之火,拱手赔笑还礼到。
“周将军说哪里话,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快坐,快坐。”温侯爷走到正位坐下,叫江管家重新奉了茶。
“不知周将军夜晚急于到访侯府,所为何事呀,莫不是温贤又惹了什么祸,让周将军难办?”
“侯爷如此说,真是羞煞周某了。听王大人说今日在街巷无意惊了夫人车驾,家中犬子周彦还对府中贵客言辞举止无礼,周某自知犬子与手下闯下大祸,特备薄礼来向侯爷赔罪。”
周鸣从怀中掏出礼单,俯首行礼,双手奉上,江管家取过礼单递于温侯爷之后,他方才起身。
王清也走到正厅中间,正对温侯爷,单膝跪地,拱手低头道“王清莽撞,冲撞了夫人,请侯爷责罚。”
“本侯今日回府还未听说此事,难怪夫人晚膳时总说头痛,原是受了惊吓。”温侯爷正了正衣衫又说道,“至于府中贵客,令公子如此无礼,让本侯颜面尽失呀,不知本侯以往可曾得罪过周将军?”
“侯爷说哪里话,不曾。”
“那为何如此待我府中之人?莫不是本侯日后若要出府,也需经过周将军同意不成!”
温侯爷对着侧位周鸣厉声说道。
“侯爷息怒,末将不敢。”周鸣赶紧从位子上出来,单膝跪地认错。
温侯爷撩了宽袖从座上起身,至厅中将二人扶起,又和声说道,“周将军快请起,何致行此大礼,往日周将军曾效力已故家兄军中,知将军秉性纯正,是年轻人不懂事而已,现将军又登门谢罪,本侯那还能怪罪于你呀。
只是周将军现今总领的可是皇家禁军和锦衣卫,若日后让寻常百姓受了屈,岂不是让人说皇上御下不严,让皇上和已故的文昭侯蒙羞不是。”
周鸣心想好一个软硬兼施,难怪当今圣上叫他老狐狸。
“侯爷教训的是,末将记下了。”
周鸣心中愤恨,但也只能忍下,温侯爵位之高,现下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今晚正经事还没办,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末将今日来此还有一事。”
“周将军请说。”温侯爷心想这斯终于说他的真正目的了。
“末将与文宇在已故文昭侯爷军中曾是同僚,末将听说他回来了,特来相见,又听闻他是得了府中贵客相助,不知末将可否一见,略尽谢意。”周鸣低声下气请求试探。
“周将军与文六既是旧时同僚,叫他出来相见便是,只是府中贵客是女眷,需问了意见才可。”
温侯爷说完,便打发江管家去后院叫文六,两人重回座位喝茶,你来我往闲聊之际,文六到了前厅。
“见过周将军!”
在后院南枫已将周鸣、王清二人现在身份地位告知于他,今时不同往日,况且文六本就因为周鸣借着已故侯爷之功往上爬的不耻行为,极为厌恶,旧时同僚相见,对二人只疏远以礼相待。
“你我同僚,何须这般生分。”周鸣赶紧托住文六要躬身行礼的的手臂,伸手想要与文六来个男人间的拥抱,以示亲近。
文六直身退后一步,避开周鸣的动作,说道“不敢,将军如今身份贵重又居高位,文六怎敢高攀。”
“唉,这是说的什么话,往日你可是得侯爷亲率的文昭六骑呀,我等得了侯爷庇佑才有今日,如今你活着回来了,我与王清甚是高兴,不如我给你在锦衣卫里谋个职位,我们三人就此作伴。”
周鸣故作伤怀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