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李尚等人颓然叹息,只有太子嘴角竟一丝挂着浅笑。
“是因为太子钟情那芙蓉楼的绿玉儿,不思朝政,李大人和魏顺王爷屡劝不行,李大人就和魏顺王爷商量除掉绿玉儿,那杀绿玉儿的凶手正是魏顺王府派的人。此事李大人一定比我更清楚。而且,那个凶手已经被二皇子抓到。”
又是哗然一片,众人目光又都投到二皇子穆旷那里——二皇子满脸的惊愕,继而转为怒容。他冲着肖子武吼道:
“肖大人!你不要胡说,你如何知道我已经抓住了那个凶手?”很少见的,二皇子的关公眼竟然瞪起来了。
“请齐王息怒,那日,你与太子在云霓公主的宫中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还有那个被你带去的凶手我也看见了。”
肖子武竟然越说越胆子肥了起来,声音竟然不再颤抖。但他的脸色是煞白的。看得出,他的情绪很亢奋。众人一定皆想:天哪!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你这个卑鄙之人!竟敢到云霓斋去偷听窥探?真是胆大包天!”二皇子怒不可遏,冲到他近前就要动手——
“皇上容禀啊!”肖子武瘦小的身体立刻堆缩,他只能向皇上求救——
“穆旷,朕在此,莫胡来!”皇上制止了二皇子,但他此刻也想抽肖子武一巴掌。
“回皇上,微臣并不是私自进宫窥探什么,而是云霓公主有时询问,召见我,我去了,竟被他一顿鞭子赶出来,蒙头转向地躲在一边整理衣服,却见太子气势汹汹的闯进公主的院子,接着又有争吵的声音,我本欲离去,却又怕出什么事情。故而犹豫不决,好在齐王殿下又去了,才使一切回复平静。皇上!微臣之心可鉴日月,并没有丝毫猥琐不堪,请万岁明鉴呐!”
一席话下来,肖子武已经是冷汗夹背,他跪伏在地上,一个劲儿叩头。
皇上手双扶着龙椅,紧紧抓住椅子的边缘,那上边是盘龙的花纹,凸凸凹凹在他手心地下,使他的手发痛乃至发麻。半晌,他像一个被怒气袭击的老人苍凉又愤怒的吼道:
“原来是这样热闹!竟然连云霓也牵扯进来!这就是你们上报给我的祥和太平!这就是你们的历练?简直是乌烟瘴气!还真是老猫不在家,耗子上房扒!你,你们竟还想欺瞒朕!你,你们臣不像臣,子不像子!”
皇上猛然从龙椅上立起,来回地踱着步,两臂倒剪,宽大的袍袖像经了风一样的摆动着。他的怒气像山洪一样爆发了——
“穆旷!凶手在哪里?快将他带上来——”
二皇子略微踌躇,好像要对皇上说什么,皇上却紧跟一句:
“快——”二皇子不敢再迟疑,迅速下去,一会带上一人,正是魏顺王府的得力府将——江近,皇上也似乎见过他。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神采,慌忙匍匐在地瑟缩着说:
“皇上陛下,魏顺王爷也是为了朝廷着想,那芙蓉楼妖女乃是红颜祸水,妲己在世,不处她恐生后患。所以······皇上,微臣是受命行事·····”
皇上闻言,也不再问他,事情细节虽不甚明了,但他已经洞察了一切。他已经心力交瘁,不想再听什么细节本末。传话道:
“将江近交刑部候审,太子禁足宫中思过。其他人等听后处置。退朝——”众人都暂缓一口气,蔫声退下不提,老皇上身心俱疲,也回宫安歇。
一场风暴好像并没有天崩地裂的地步。自然有人暗自庆幸,也有人暗自不甘。无论如何,大家都知道,一切并未就此了结。就连皇上也一样,他感到自己老了,越来越力不从心,就连发怒也不能淋漓尽致的去发,他没有力气,他还要留着点力气安排他的事情。国事家事,皇上也好,父亲也好,他要理清思绪,不能草草了解,所以他不能将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用在发怒上。像气球一样,“嘭”的一声就完了事,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