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倔强地扶着剑站了起来。
“谁说我要依附你了,来找你本就是我娘的主意,现下找也找过了,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阿廖虽无用,却也不会寻求侮辱我爹之人的庇护。”言罢,抱手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
此时已是深夜,顺意门的路上空无一人,只偶尔有蛙鸣声。阿廖揉着酸痛的右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离开顺意门的石子路上,心里半是气愤半是迷茫。
该去哪呢?阿廖正迷惘地想着,忽闻一阵不合时宜的嘶嘶声由远及近。阿廖唰地一下拔出剑,警惕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昏暗火光下,迎面是一大片疾速爬行的蛇,黑色的鳞片反射着橙色的火光,像是燃烧了一样,长的有两米,有的比阿廖手腕都粗。
阿廖大惊失色,想转身跑却觉得手脚都发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并用地回头跑。但黑蛇行地极快,有几只已然赶上了阿廖,冰冷的蛇腹缠绕在阿廖的脚踝处,阿廖也顾不得会不会中毒,嚎哭着伸手去扯黑蛇,扯下来后持剑胡乱一砍,似是砍中了,黑蛇化作一缕烟便散去了。
阿廖心下了然,站起来边逃边喊:“有本事现出真身,操控鸟兽,躲在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缩头乌龟一个!”
阿廖的话却没有什么作用,蛇群依旧追着阿廖,阿廖只能拔剑一只一只得斩蛇,斩得筋疲力尽了,蛇群却好似没有尽头,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阿廖额上的汗已渗进眼里,眼中一阵灼痛,视野也变得模糊,手脚软得快没了力气,她只能凭着本能出剑,却不防脚下的一只蛇顺着她的腿攀至她的腰间,尾巴卷着她的腰腹,上身直立着,幽绿的眼睛盯着阿廖。
这蛇真是丑啊,阿廖不知自己怎么,竟在这种时候竟想起了那只小青蛇。从前听闻,人在临死前都会想到自己一生遗憾的事,或许没能亲手送一送小青蛇,亦是自己心里的一个遗憾吧。
黑蛇的尾巴渐渐收紧,阿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的黑蛇扬起头,忽地张开了大口,黑色的信子眼看就要碰到阿廖时,却“嘭”地一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阿廖低头看着道路上,黑压压的蛇群亦相继消失,夜晚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中。阿廖再也站不住了,腿一软撑着剑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你不光有勇无谋,还很弱小,连我这第一关都过不去。”江无澜凭空落在阿廖眼前,一袭白衣半点褶皱也没有,与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阿廖对比鲜明。
“你这是何意,我不留下来给你添麻烦也不行吗?”阿廖已忘了之前暗下的决心,眼含热泪恼怒地望着江无澜。
“我本可放你一走了之,可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江无澜走上前几步,“你若能闯得过我的凶兽五关,我也算了了差事,以后天高海阔随你行;若闯不过,便一辈子呆在这顺意门吧。”言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廖看了看顺意门山门方向,知道自己现今被江无澜盯着,暂时走不出这里了。她略闭了闭眼,心中便有了主意,冲江无澜喊道,“那我住哪里?”
“顺寒阁西侧,房间随便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