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一点也不关心他,现在也不主动打电话去问问他的生活。可是他没有问林染的声音怎么了,明明她的声音如此沙哑和平日里清脆的声线差距甚远。
他哪里知道,自从林染工作了之后因为空闲时间很少,每次下班时林染想和他聊两句,他要么是说在地铁上不方便聊,要么就是饭后要打游戏没时间。而周末林染很忙,男友很闲,两人心里这种不对等的感觉更加明显。渐渐地,林染碰壁多了就学会等着男友有空主动找她了。
“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有什么事最好打字吧,如果你只要我听着那你就继续说。”林染费劲地扯出这些字,每说一字她的嗓子都像被开水烫过那样疼。
“我和你无话可说了。”男友还在生闷气,气在头上到最后也没询问林染的病如何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染似乎渐渐习惯了男友这般对她,他知道,男友一人在上海,远离家人,背井离乡,说到底是为了赚钱给她更好的生活。因此她并不打算怪他,自己消化消化就当这次的事算了。
林染想摸摸栗子的头,栗子很识趣地靠过来,伸着头去蹭林染的手。还好有栗子陪着我,林染心里想着,她知道感情中没有绝对的对错,可能爱没有消失只是被生活冲淡了……
这让她不由地回想起和男友初识时的场景,那时候她刚到这里实习。有天晚上,还在建设的遗址公园项目组留下了几个人加班加点做申报材料,林染也留下来了。
等她做完自己那部分的时候,起身发现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因为只留了她头顶一盏灯,过于昏暗,巡查的安保以为没人便将办公室的大门上了锁。
林染收拾好包,走到门前,转动把手,可是怎么都打不开门。她吓坏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漆黑的环境下,各种少女悲惨的遭遇都从她的脑海里跳出。
她紧张地拨打组长的电话、拨打吴倩倩的电话,可是大家大概是已经休息了手机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无奈之下她只能在工作大群里了询问有谁能联系人来开门。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群里有人回复了,“这就来,你别怕。”是一个工程师,他恰好也在加班整理设备,正准备下班时发现了林染的求救。
五分钟后,门外传来几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姑娘,你还在吗?”
“我在,我在!”林染微微颤抖着声音回答。
一瞬间,一束光照在了林染的脸上,是那个工程师和两名安保。工程师问林染等会回去哪里,得知她要回学校后便主动提出要送她。毕竟这么晚地铁已经停运了,而半夜一个小姑娘单独打车再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全。
林染此时觉得这个人就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了她的人生,那晚之后,林染就有了一个男朋友。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林染都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一周后,林染的嗓子终于恢复可以说话了,只不过她从急性咽喉炎转成了慢性咽喉炎。受了凉或者说太多话的时候就会感觉不太舒服。
这让她慢慢思考,现在这份工作她真的还能胜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