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谦几个顽童于乌河上打闹,虽为步俞双姓子,但终难有不渝之情。从而一番争斗后,以致他在铁匠铺手握焰铁,令血肉一片、掌纹皆无。
等英子跑回家中相告,郝氏同涂七娘正在做着寿桃、长岁、元宝之类的面点,因这日恰是自谦的生辰,少不得同盘坐在炕上的俞老太,拉起了陈年旧事。
见得英子气喘吁吁的进来,郝氏疑惑道:“这还没到下学的时候,你怎就回来了?”
英子急道:“舅娘,不好了,自谦哥哥被烙伤了。”
郝氏一愣,便道:“英子,你慢点说,到底怎般回事?”
英子哭道:“自谦哥哥在铁匠铺,被火焰烫伤了手,送去瞧郎中了。”
郝氏听后,顿时惊慌起来,遂放下手中的活计,拉腿就向外跑。而俞老太更是急了,忙对涂七娘说道:“七丫头,你也跟去看看,”
而后又嘱咐英子道:“孩子,快到后院寻你舅舅去。”
等涂七娘和英子先后出了屋子,俞老太方才心神稍安,随后,便“阿弥陀佛、观音菩萨”的念了起来,以保佑她那宝贝孙儿平安无事。
却说,几个女学生回到私塾,因司空见惯双方打斗,故并没相告胡彦江,乌河所生之事。而其见自谦等人仍未归来,只以为落在后面,也就不曾放在心上。
正等着上课呢,却当步正东、步正升跑来,将事情告知后,那心中登时便慌了,暗道:“坏了,初来任职,就落了这等祸,以后倒该如何立足于此。”遂又恨自己恁的大意,竟放任学生出去玩闹
而后忙让步正东、步正升带路,前往瞧瞧自谦怎样。却是途中恰好碰到了郝氏和涂七娘,但也来不及致歉,遂一同往药铺去了。
而此时的自谦,正被俞可有的爹爹处理着伤口。这俞郎中名叫俞然,长高身材、面带喜笑,留有三缕胡须,见他伤的严重,就打趣道:“小大户,你这回气淘的可是不小。”
自谦乐道:“俞然伯,咱好歹也是为俞氏一族受伤的,当被夸赞一番才是,那姓步的若再敢嚣张,俺还能揍他。”
谁知静安闻过,顿然不悦道:“姓步的哪里得罪你了,是不是连我爹和俺,你也要揍?”
自谦忙道:“你可不要乱讲,这话传入步师爷耳中,还不剥了咱的皮。”
一旁的俞晃好笑道:“你小子带种,这女婿想揍老丈人的,倒是头回听说。”
静安登时玉颜羞红,遂低头不语。又听俞然笑道:“小大户,你也不用害怕,这做女婿呢,能讨岳母欢心便成,那老丈人最终还不是得听自家婆娘的。”
自谦不解道:“俞然伯,这是为何?”
俞然笑道:“你可是怕静安这丫头?”
自谦挠挠头,嘿嘿乐道:“怕,只怕她不理咱。”
俞然笑道:“这不就结了。”
自谦仍疑惑道:“可这有何干系?”
俞晃便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小子,那男人怕老婆之言,难道从来没听说过么?”
见自谦醒悟过来,傻呵呵地直笑,静安不禁恼道:“你羞是不羞,尽问这些,看来烫的还是不够。”
正说着话呢,胡彦江等人便来到了。而见自谦的手掌,一片血肉模糊,郝氏眼眶顿红,心疼道:“怎就烙成这样?”
俞然忙安慰道:“去年熬制的獾油还剩下一些,最是克制这种烫伤,我已给他涂了,问题该是不大。
自谦也笑道:“娘,俺没事,大不了留下疤痕便是。”
郝氏气道:“偏你心大,看你日后还不安分,仔细你爹解了你的皮。”
自谦吐舌道:“有奶奶在,我爹不敢。”
涂七娘笑道:“煮熟的鸭子煮不乱的嘴,到时咱们一定不拦着。”
恰这时,俞大户同英子走进药铺,本知晓事情来龙后,对自谦于私塾打闹,已心生不满,此刻再听得他那无畏之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就呵斥道:“待会儿回到家中,你看我敢是不敢?”遂瞪了他一眼,便和俞然、俞晃、胡彦江打起招呼。
而这时的自谦,早已吓得缩着脑袋,哪里还敢吭声半句。却是胡彦江忙惶恐道:“俞东家、俞大奶奶,皆乃彦江的不是,发生这等失职之事实是不该,不日,我就会辞任离开,给二位一个交代。”
俞良摆手笑道:“说的哪里话,一切皆这小畜生咎由自取,倒与先生何干,你只管踏实教书便是。”
郝氏忙也宽解起来,如此,方令胡彦江安心不少,但少不得仍歉意了一回。再待看过自谦无甚大碍,因晌午未到,私塾还有学生,就带着俞可有、俞可庆、步正东、步正升几个,先行去了。
而俞晃也见无事,遂同俞大户、郝氏、俞然招呼一声,一并随着离开了。只有静安和英子,因不放心自谦,故此留了下来,陪在身边呵护着。
这般,待俞然将伤口处理妥当,又拿了一点獾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