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玩耍的尽兴?”
静安笑道:“自是开心,俞伯伯,想不到此处的景色这般好看,早知道,须来的勤些才是。”
俞良笑道:“咱们平时瞧的多了,也没觉着怎样,你若成天个对着这些花花草草,就也觉得平常了。”
静安稍是寻思,颔首道:“万物以稀为贵,这等景色,一生看上几回便值了,哪里能贪得无厌,倒是我着相了,”
说着又自嘲笑道:“枉咱读了恁多书,可见都扔到西洋国去了,终比不得俞伯伯您,以平常之心看人待物。”
俞良好笑道:“你这丫头倒会打趣俞伯伯,咱们粗人一个,又哪里想到这些深奥之理?”
这时,俞四接话笑道:“咱们庄户人家,只知衣可穿暖、食能果腹,有酒有肉的,乐呵一日须是一日。”
静安笑道:“俞四伯,你这叫人生得意须尽欢。”
俞四点头乐道:“对,说的正是这个理儿。那人一辈子看似挺长,可一擦眼就过去了,再不乐呵着过日子,岂不枉活一世。”
一番质朴之言,听得静安不禁细细体味起来。又闻俞四笑道:“一会儿让傻小子带你四处转转,看有没有勒到甚么野物,入秋后,我可是下了不少兔子扣。若是幸运,晚上咱们回去,再喊上你爹娘,美美吃上一顿。”
俞良便调侃道:“俞四哥,你同步傑兄弟学问差之千里,倒是在此处毫厘不差,皆是酒中之人。”
俞四乐道:“打小一处,长大了却天壤之别,俺再不寻点平衡,倒让咱咋活。”
如此说笑后,静安就看向自谦,问道:“你以前和可有他们,是不是便在这里烧烤野兔、山鸡的?”
未等自谦搭话,却听俞四笑道:“还说呢,这帮小子倒是打扫的干净,甚么也未留下。原本我是应承了你爹几只的,不曾想,反被他们抢先打了牙祭,害得步师爷埋怨了咱好些日子。”
静安登时“咯咯”笑个不停,就盯着自谦道:“得亏我爹爹蒙在鼓里,要是被他知道那下酒菜,竟是进了你们几个的肚子,肯定饶不了的。”
自谦嘿嘿着,刚欲开口取乐一回,却见俞大户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心知自家爹爹对那次逃学,仍记忆犹新,若不是静安当时求情,那一顿好打定是逃不掉的,便讪笑着没敢言语。
只闻静安又道:“不如你带我去瞧瞧吧,看有没有勒到野兔子甚么的。”
倒是俞良担忧道:“还是别了,这上山下山的,倘若有个闪失可怎好,等我和你俞四伯忙完了,自会去看的,”
遂又对自谦道:“你带着妹妹去把牛放一下,耕了恁久的地,也让它吃些草料饮点水。”
自谦忙应声点头,而静安一听可以牧牛,顿时也来了兴趣,遂就不再纠结,野兔勒到与否,便迫不接待的拉着他,欢喜的去了。
这般,长天之下、群山之中,余晖斜照、草木丛生,但见两人行于野上,步履缓缓并肩而去。身旁又有一老黄牛,硕大温驯、徐徐跟上,端的是一幅天地间的美妙画卷。
这时,听得自谦问道:“你可想骑它?”
静安心中一喜,遂而又蹙眉道:“可我不敢。”
自谦笑道:“你把心放下就是,这牛性子温和着呢,且还有我于一旁,有甚么好怕的。”
静安便取笑道:“你也是一头小蛮牛,性子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自谦乐道:“说的好像我是头野牛一般,就算性子再烈,还不是被你驯的服帖?”
静安啐道:“羞不羞,牛皮可真厚。”
自谦嘿嘿笑道:“咱只在你面前如此,别人又看不到,有甚么好羞的?”
静安不由臊了起来,那白净的耳根,竟也泛起丝丝红晕,便垂眸不语。这般可人的模样儿,倒让自谦心神一荡,而后又问道:“你骑是不骑,若是怕,咱们便一块儿。”
而静安却犹豫着道:“可俞伯伯说它累了,咱们若再骑上,倒有些不落忍呢。”
自谦暗暗好笑,知她已是动心了,遂抚摸着牛脖子,问道:“老黄牛啊,老黄牛,你若是想要咱们骑上,就告知一声可好。”
说来也是奇怪,那老黄牛果真仰头,“哞”地叫了出来。如此,倒是把静安给惊到了,便檀口微张、凤目圆睁的愣于那里,随后措不及防的,竟被自谦抱上牛背。
待回过神来,已是被他环在,扯着缰绳的臂弯里,如何不羞涩万分,偏又不好挣扎。只得安下心,依偎在自谦的怀中,任那老黄牛一路吃着草,游逛在山野之间。
且说,此时的鹰嘴崖,满山的秋境绝伦,那心旷神怡之感,能令人宠辱皆忘,无红尘之喧,也无世俗之忧,浮云如烟、清风入袖。再看牛背上的自谦和静安,就像是隐居深山的夫妇,劳作一日,踏斜阳而归。
这时,自谦打怀中掏出一只竹笛,横于嘴边吹了起来。但闻那笛声呜呜咽咽,抑扬顿挫、婉转缥缈,时而如怨如慕,时而如泣如诉,竟